雷东川搬了一下午砖,白子慕在那背了一篇不知道是什么的口诀一样的东西,还顺便睡了一觉,俩人一人揣着一兜烤花生回来了。
老头烤花生的技术依旧没有半分改进,黑乎乎的一把,半生半熟。
白子慕比较喜欢吃甜的和原味的东西,除了酸甜的小零食,平时喜欢吃的还挺讨长辈们喜欢,像是其他小孩不爱吃的青菜,不肯喝的寡淡汤水,他都喜欢。
雷东川剥了花生喂他,白子慕吃的嘴边一圈胡子。
小孩一边嚼一边还在抬头看,“哥哥,你脸上脏了,这里”
雷东川没等阻止,就瞧见他又给自己脸上划了一长道。
雷东川没憋住,乐了“还有哪脏了”
白子慕认真抬头,怕他看不到,还伸出小手在自己脸上比划,抹成了个小花脸。小孩自己刚才也抓花生来着,小手上黑乎乎的几个印子,他忘了。
雷东川抓着他手,没让他再抹下去,“知道了,等一会回家就洗脸。”
回去之后,家里人刚做好晚饭。
雷奶奶瞧见以为他们又让人欺负了,凑近了才看出来是吃烤花生弄的一脸黑,老太太乐得不行,问道“这是哪儿弄的呀,这手艺可不行,不能给钱。”
雷东川道“没给钱,那个大胡子爷爷给的,他还给了小碗儿一个玩具。”
白子慕从罩衫兜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细长的印章,上面也刻了一只小狮子,不过比起凶宅院子里的可爱多了,圆润俏皮,小狮子怀里还抱着一只绣球,正好是印章用料最红的一点,浑然一体,看着十分精致。
雷奶奶不懂这个,但瞧着好像挺金贵,拿去给了家里其他人看。
雷妈妈辨认了一会,也摇头“我也说不准,但应该不是玉石,小碗儿,那个爷爷给你的时候怎么说的”
白子慕道“他说这个很结实,让我拿回家砸核桃”
“”
白子慕手小,这么大一点的拿在手里倒是刚好趁手,雷妈妈又反过来看了一眼章底,是一枚素章,还未刻字。
雷东川道“妈,可能是那个爷爷自己刻的,我在他院子也瞧见石狮子来着,那么老大一个,比这个大多了。”他干了一下午体力活,肚子饿扁了,坐下吃饭的时候先扒了一大碗饭。
雷妈妈在一旁仔细问了他们两个,俩孩子都说不太清楚,最后连蒙带猜,全家人都觉得那位老先生应该是位石匠,做的是阴宅雕刻的生意。
雷奶奶道“院子里那些也是墓上用的吧我前些日子还听人提起,好像是有这么一位石匠住在咱们这,没想到这么近,之前他们问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在近郊那一片。”她略微有些担忧,“要不子慕以后别去了吧,小孩八字轻,别再冲撞着什么,吓着他。”
雷妈妈给老人和小孩一人夹了一个煎蛋,道“妈,那些都是迷信,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不兴那些,也就是各家儿孙们攀比的厉害,这才弄了那么老些石狮子,依我说,还不如活着的时候常回家去看看爹娘呢,那些人要的都是自己个儿的面子。”
雷家吃饭一向都是平均分配,惟独晚上的煎蛋是记额外分给老人和最小的孩子吃,老人年纪大,要多吃些易消化的,小孩正在长身体,吃些有营养的多补补。
白子慕胃口小,也吃不了多少,基本上分到碗里都是和雷东川一起吃,小孩吃一口,雷东川吃大半个。
雷妈妈又给雷东川盛了一碗饭,还在跟雷奶奶做思想工作“而且您看,人家还帮了乖宝,也不要什么回报,那老先生做这个也算是手艺人,再说了,职业不分什么高低贵贱。”
雷奶奶听着直点头,她跟儿媳关系一直非常好,也愿意多跟着年轻人学习。
董玉秀今天晚上回来的早,踏着月色赶回家也已近九点。
她习惯性去隔壁先看一眼儿子,往常这个时候白子慕已经睡了,但是今天例外,小孩还在床上和雷东川玩儿摔跤游戏。白子慕被雷东川拱到被子上摔得四仰八叉,刚想起来,又被大脑袋贴在肚子那来回蹭,小孩最怕痒,躺在那小乌龟似的翻不过来。
“哈哈哈哈,妈妈哈哈哈哈”
小朋友伸手求援。
董玉秀笑了一声,过去抱起他“今天怎么这么淘气,还没睡呀”
白子慕刚才玩儿的开心,小脸还是红扑扑的,小卷毛蓬松柔软,抱着她凑过去贴了贴脸颊,嘿嘿直笑。
雷东川道“姨,我们下午去那个爷爷家了,小碗儿在那边睡了好久。”
董玉秀有些惊讶“他让你们进去了”
“让了啊,小碗儿跟他说了一声,我们就进去了。”
董玉秀又问了几句,听到那位老先生收了礼物,略放下心。
雷东川道“姨,爷爷说不让再给送东西了。”
董玉秀点头道“好,那你们以后过去那边的时候,也帮忙看看,要是老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告诉我。”
“哎。”
董玉秀抱着白子慕问他“你晚上跟哥哥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