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点头,随后与秦贞说了一声,出去找书瞧去了。
沈君月站在旁边看了一会,说实话没怎么看懂,也不好意思发言,到了此刻,越发感觉自己的智商拉低了全家的水平。
秦贞见她有点儿不开心,道“怎么了”
沈君月吸了口气,“突然感觉我还不如一个孩子。”
尤其是那日梅派的两个小姑娘过来,与秦贞一起讨论关于画作方面的问题时,她有些词汇甚至都没听过。
一直觉得她与秦贞是各司其职。
如今看来,她与秦贞能有话聊,完全是仗着两人来自同一个时空。
否则,就两人这情况,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秦贞好笑道“可你关于生意,关于种地,关于酿酒方面的东西我也不懂呀。”
本来嘛,谁特么没事在家聊专业呀。
要是真在家里天天聊专业,聊工作,那还回家干嘛,直接拉两张床到办公室得了,工作效率更高。
沈君月“”
秦贞也不知道沈君月听进去了没。
这些年放下的书,又拿了起来,这次倒不是从三字经开始背起了,反而是拿了左传春秋之类的书。
一边看原文,一边看释译。
不懂的还偷偷问虾米。
虾米也是给他娘讲得挺带劲的。
还与先生每日给他布置课业一样,每天给他娘布置一两个问题,第二天,理解好了再问他。
秦贞见做笔记认真努力的沈君月一时无言以对。
六月底的时候。
沈君月终于把芒果的私塾给定了下来。
小姑娘自己也蛮喜欢。
选的就是任家私塾。
私塾里的学生,也不都是什么官宦人家的,还有许多商贾家的。
甚至还有两个孤儿,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但是学生确实不太多。
像芒果这样年纪的小女孩有十二三个,因为大家都是头一次上私塾,彼此熟悉起来更好一些,相比于田家那样的,沈君月也觉得这样好,更像一个正常的学校。
沈君月还去旁听了两节课。
见私塾的三位先生,对所有学生都是一视同仁,便问了问任先生,能不能去善堂给孩子们讲讲课。
任先生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秦贞道“怎么现在不怕人家教坏你女儿了”
沈君月道“我仔细想过了,善堂的孩子都挺可怜,赚钱是另一方面,教她们做人更是另一方面。”
到了七月初,虾米就随着余大爷前往了蒲城。
临走时,与秦贞坦白,自己给诗会投稿了。
非常开心道“爹,余爷爷说我那画画得还不错,会在那代表于派展出。”
秦贞惊讶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呀”
虾米看他表情突然夸张,弱弱道“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贞忙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您肯定知道了,我还不了解您”
说话做事从来骗不了人。
这可把秦贞尴尬坏了,傻笑道“你余爷爷先前与我聊过了,他觉得你的画不错,想问我让不让你去出出风头,我觉得这个机会不错。”
虾米瞪着一双大眼,坚定道“爹,我知道,不能骄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些年秦贞已经极少卖画了。
随着他身份的水涨船高,画的价格也越来越高。
秦贞知道这并不是画的价格,而是他身份的价格。
他便停止卖画了,倒是还在继续给乔家画封面,用的是周墨的名字,但是七叶草却只在偶尔有人来求画时用。
好在,许多人觉得周墨和甜七这两个画手的画风与七叶草有些像,但是又没有证据。
起初虾米不太明白,为什么有钱不赚。
直到现在年纪渐长,才隐隐明白其中的道理。
秦贞想作纯粹的画师,而不是把自己的画绑定在另一个子虚乌有的身份上面。
所以,秦贞的意思,虾米这次去蒲城,不要对任何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当是余大爷身边的小书童。
认真看,仔细听,不懂的回头再问余大爷。
虾米这一走,家里就只剩一个孩子了。
芒果就发现,从私塾回来父母都盯着她。
走路要被盯,吃饭要被盯,就连睡觉也要被盯。
于是,小小的芒果自我怀疑了几天,终于在她娘慈爱的目光下,问“娘,您最近不用背书吗”
沈君月“”
我背啥,教能我的人都走了。
让她去找秦贞,跟那两个小姑娘似的,一脸崇拜地问秦贞,还不如打死她算了。
沈君月不想问秦贞,可自己学起来确实挺费劲。
索性又放弃了,她都一把年纪了,一不考功名,二不开私塾,这么努力做什么。
反正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