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沈大这次捎了两车的酒,就没办法坐太多人了。
幸亏王福礼家自己有辆马车。
坐过几次牛车之后,秦贞才知道,这年头的车有棚的其实不太多的。
别看电视上演的一出门就是马车,还能遮风挡雨的,可他们这个小镇上,还有小县城里,除了特别有钱人,基本上大家坐的都是敞蓬车。
秦贞生平第三次坐马车。
虽说没有上次田先生的车子大,但比起敞蓬车可算是好多了。
尤其是旁人看不到里面的人,过闹市时没有那种被人盯着的压迫感。
杨喜道“老王,咱们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家有马车。”
王福礼笑道“也是今年才有的。”
他姐夫最近两年在省府站稳脚跟了,年末的时候刚好有退役下来的马匹,这就弄了两匹,给他们家父母一匹,给王家一匹。
这马是真的好马,年纪也不大,只不过在战场上受了点伤。
腿有点儿不方便,便被淘汰了下来。
这不他这次去府城刚好用上。
朱玉山听他说是战马,立马掀开帘子又看了几眼,果然这马比起一般的马匹要高大,毛色要纯正。
就连走路的姿势都特别的帅气。
秦贞“”
你这是心理作用呀。
他掀开帘子一瞧,忍不住卧槽了一句,“这马好。”
蒙古马呀
果然是退役下来的马匹,不管是毛色还是身材,都是百里挑一那种。
在他们本地是极少见的。
王福礼道“你还识马”
秦贞点头,他上辈子还差点学马术去呢。
所以,对此多少有些研究。
听说他还有这方面的才能,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聊了起来。
他们到府城差不多得一天半到两天。
再加上沈大还拉了一车的酒,赶路的速度就比平时慢一些。
待一群人赶到府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酉时了。
秦贞头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饶是车里铺了厚厚的被子,依旧把人颠得头昏脑胀。
车一停下来,就趴在路边吐了。
王福礼这几个也没比他好多少。
一向话最多的王福礼道“咱们是不是中午吃的东西坏了”
因为路上走得慢,没赶上饭点,也没找到正经的店,就在路边一个很破旧的小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结果,几个人没一个好的。
尤其是秦贞看起来最严重。
朱玉山道“说不准,我不行了,先进去了”
秦贞是上吐,他是下泻。
亏得早来了几天,要是掐着时间过来,还进不进得了考场了。
吐完,秦贞险些一屁股坐地上去,还是送他们过来的车夫老胡扶了他一把,秦贞缓了一会,才与王福礼两人互相搭着往里走。
只觉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高一脚低一脚。
病情最轻的杨喜拿着号牌递给小二,确认身份后,几个人着小二上楼。
恰在这时,早在十天前就到达府城的柳成俊找上门来。
王福礼正拉着秦贞往楼上走,就听到楼下一个熟悉的声音问掌柜,从青平县来的秦贞几人到了没。
掌柜笑道“刚来,这不才上楼去”
掌柜一扭头,就见秦贞几人还站在楼梯上,笑道“您看,那不是。”
柳成俊立马笑着迎了上来道“王师弟、秦师弟,你们可算来了。”
秦贞一脸菜色,没精打采地看着他。
王福礼道“师兄,有事吗”
说完扭头拉着秦贞继续上楼。
“还真有个事,咱们上去再说。”柳成俊说完,这才注意到秦身的身上,“秦师弟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可能有点水土不服。”
“你们还真别说,我刚来的时候,有个师兄也是,一到府城就上吐下泄,说是水土不服,大夫拿了药还没煎好,他人就没支撑住去了”
“秦师弟,看你平时人高马大的,怎么这点儿苦都吃不得,这可怎么参加考试呀”
柳成俊婆婆妈妈嘴巴就没停,一句好话也蹦不出来。
反正秦贞现在不舒服,他就有点儿开心。
若是考试时,秦贞考不好,他就更开心了
一开心就有点口无遮拦。
平时能克制的今日就克制不住了,什么话都突突地往外跑。
秦贞难受的要死,再听他这么逼逼,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得更厉害,一时没好气道“闭嘴,一个大男人,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五迷三道的乱七八糟,一句正经话都不会说了吗读得什么圣贤书”
看他这样安不安慰无所谓,做为同窗有必要这么落井下石,各种诅咒吗
拉着秦贞地王福礼,扭头看了一眼柳成俊,回头小声跟秦贞道“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