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把话咽了回去,转移话题说“顾大哥可能是喝多了,所以犯困。”
因为有人做客,梅姨便按着以往的惯例拿了红酒价位适中,是可以招待普通朋友,也不显得跌份儿的那种。
但顾江阔喝多了吗喝了多少姜糯知道他的酒量不错。
说起来,他好像的确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既没替自己挡酒,也不跟蒋夏cia。
“知道了。”姜糯心里莫名也有点不是滋味,“我也去睡了。”
回到主卧,姜糯没急着开卧室的灯,而是直接进了洗漱间。
这栋别墅有三层,其中三层除了阳光房和阳台之外,原本都是姜糯一个人享用,所以主卧内的卫生间也干脆没做干湿分离,直接改成一间超大的浴室,不然也不至于需要跟顾江阔公用一个卫生间。
浴室内有超大的下沉式按摩浴缸、有可电动操控的星空顶、也有好大一片放置换洗衣服的区域,空间很足。
姜糯准备先洗个澡,结果睡衣扣子刚解开一半,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过来,同时“啪”一声关了浴室灯。
“”姜糯炸毛,“谁”
一股酒气扑来,紧接着,姜糯就被顾江阔囫囵抱了个满怀。
姜糯“”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顾江阔已经抱他抱上了瘾,姜糯也习惯了这人大号狗狗似的撒娇,但今天的拥抱不同以往,带着葡萄酒的醇烈,带着难以掩饰的侵略性。
顾江阔哑声道“是我。”
“少爷,是我。”
奇怪的是,他这举动是典型的以下犯上,气场也骇人,可姜糯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你干什么”
顾江阔心道看不出来吗我在抱你。
不但想抱你,甚至还想狠狠地、狠狠地把你揉进身体里。蒋夏算什么丁凭舟又算什么就算他们家室优渥,和你门当户对,但谁也不能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忠心耿耿,像我一样,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地想你,做梦也想把你据为己有
心里发狠一般想得嚣张,但嘴上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只是继续紧紧地抱着姜糯,像是喝多了撒酒疯的醉鬼。
姜糯叹口气“你喝多了。”
不,我没有喝醉,那一点酒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很清醒。顾江阔这样想。
可他默了默,嘴上还是从善如流地说“我喝得有点多,对不起。”
顾江阔知道,他只能这么说,他有什么资格把那隐秘的、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宣之于口呢他算什么如果说姜大少爷是天上的月亮,那他不过是一片不起眼的泥土罢了。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一穷二白,甚至连工作也都是姜少爷心肠好,可怜他才有的。
但凡他有一点良知,都不该去觊觎他。
然而,顾江阔偶尔也会压抑不住那卑劣的幻想天知道,他这片泥土,有多想玷污月亮
顾江阔嘴上道歉,结实的臂膀却很诚实地没有放松,仍旧紧紧地箍住姜糯,只重复“少爷,对不起。”
姜糯并没挣扎,又叹息一声,“江阔,你因为什么喝闷酒”
顾江阔心道因为嫉妒。
姜糯忽然想起自己那没来由的紧张,不由得心跳也有一点快,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喝闷酒”
顾江阔却迟迟没有回答,最后放开姜糯,站在从星空顶洒进来的月光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姜糯,答非所问地说“少爷,你真相信我会有一番作为吗”
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快,也许他真的喝多了吧。
姜糯有一点点失望,但更多的还是轻松,理了理被弄乱的衣领,说“当然,你日后肯定会有很厉害的成就。”分分钟几个亿上下、在国内乃至国际商界呼风唤雨的那种。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真的”顾江阔又燃起斗志,他要变强,强大到足够与少爷并肩而站的时候,才有本钱嫉妒,才有资格光明正大地回答那个问题吧。
“我会努力的。”顾江阔郑重地说,便离开了浴室,还得体地带上了门。
姜糯“”
这人到底喝多了没有怎么又像醉鬼、又不太像
不管怎么说,姜糯缓了一会儿,才把浴室灯重新打开,因为面前就是镜子,他其实有点不忍直视,生怕自己的脸色不够庄重。
可缓了这么久,镜子中的姜总,脸上的红晕果然还没褪去。
“”姜糯呼出一口气,把已经解开一半纽扣的睡衣脱掉,果然看到身上留下了印子。
他皮肤薄而白,平时稍稍磕碰,都容易留下痕迹,更别提顾江阔刚刚那个用力到近乎发狠的拥抱,大手勒出的清晰印记消散,散成一片红晕,衬在雪白的底色上,愈发显得不庄重。
姜糯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自己。
手脚麻利地放了洗澡水,又丢了一颗甜杏仁味的精油泡澡球,等满缸堆满乳白色泡泡,才把自己扔进去。
姜总只露出个脑袋来,才发出舒服的叹息,又苦恼地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