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乙骨忧太担忧地长长叹息,幸村精市本身不是咒术师,并无咒力,全靠奈绪牌背后灵打杀保护,偶尔一次还好,如果真的单枪匹马碰上特级咒灵,他怕是会命丧当场。
“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和他的术式里香大抵全国闻名,你最近在这附近看得紧,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幸村精市不紧不慢地捧起杯子,“换一个普通人过去,它大概会忍不住溜出来饱餐一顿。”
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乙骨忧太秉承着听老师的话认真完成任务,而幸村精市则是想要继续奈绪的心愿。
复活,这个词语说起来轻巧,但古往今来又有谁真正地复活了?
他只能营造出她还活着的假象,像个溺水的人狠狠抓着手里唯一的浮木,至少暂时,他还不希望奈绪离开自己,同时根本离不开她。
所以碰见这个特别的咒灵,纯属意外。
“无为转变——”真人避开狂轰乱炸的枪弹,一只手触碰到眼前的普通人,他咧开嘴角,纯真的笑容在那张缝合线脸上显得格外瘆人。
“忧太!”
“啊——”
一道惨厉的尖叫骤然响起,真人触摸到一团虚无的空气,发着莹莹蓝光,发动术式一刹那,他仿佛被拖进地狱深渊里头,紧接着原地出现了一名单马尾高扬的少女。
幸村精市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全身都在颤抖,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熟悉的马尾弧度、微微上翘的鼻尖。
相隔了五百天,他终于再一次见到奈绪。
幸村精市伸出手,一把将人抓住,她全身冰冷,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贴过去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呼吸和脉搏都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和乙骨忧太对打的真人也想问这个问题,他使用术式想要扭曲那个普通人的灵魂,为什么把一个女生的肉身给扭曲出来了?
他是在扭盲盒吗?
收到消息后,家入硝子连夜赶来北海道,带上一大堆检查装备,她将仰躺在床上的女孩翻了个转:“这种情况很少见。”
女孩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眼里空冥冥的,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情绪。
“那个特级咒灵的术式很有意思,”远道而来并且把真人收服的宝可梦大师夏油杰仔细地讲解新技能,“根据它的解释,灵魂是先于肉|体而存在的,真人能触碰到万物的灵魂,肉|体形态就会跟着强行改变。”
“也就是说,”乙骨忧太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奈绪被改变了灵魂,从咒灵转变回人类活过来了吗?”
“……”
“当然不是,灵魂和肉|体分离状态,她现在跟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甚至更糟糕。”家入硝子将薄荷糖咬得咔擦响,“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就把她带回高专。”
“我一定会照顾好奈绪的。”
众人离开后,幸村精市坐在床沿边,他拉着那冰冷僵硬的手,仿佛只要这么拉住,对方就会笑着回握他的手,半是撒娇半是捉弄道——吓到了吧?我在和你开玩笑哦!
只是那张脸不带表情,没有笑也没有泪,一片死潭般的平静。
总归是有人形,比虚无缥缈随时消失的诅咒要好许多。
幸村精市庆幸还好她不知世故,却能自己基本料理好自己,不然孤男寡女难免不方便。
他刚从外面落雪中回来,眉间眼睫都起了一层细小的霜,浑身都是寒气,他将人从床上拉起来,抱住她的肩膀:“奈绪想要听睡前故事吗?”
没有任何回应下,幸村精市开始讲述一个个小故事。
早晚各有招呼,睡觉讲睡前故事,每天拉着人出去散步转悠,大到天文地理,小到筷子用法,幸村精市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在久田奈绪面前唠叨教导。
尽管对方不会有一丝反应,连眼神都不给一个——就这样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三年光阴转眼即逝。
“奈绪,我已经成为一名职业选手,明天就要去去澳大利亚参加训练了哦。”幸村精市推开玻璃窗,又是一个冬季,“外面下雪了,要出去透透气吗?”
寒冷的风越过窗帘,窗外的月色雪光照耀进来,淡淡的光影,雪花落了不多,变成小雪粒,刷刷地轻响。
空中飞舞着水晶似的粉末,如一树梨花落英缤纷。雪花愈落愈多,白茫茫地布满整个天空。
“这几年的雪好像越来越早,三年前在北海道的时候……”
沙沙——
头顶的松树不堪重负,一捧积雪从树上滑落。
一片阴影落下,幸村精市顿住脚步,身边的人抬起手,挡在他的脑袋上,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掌心里。
久田奈绪直挺挺地站着,几缕碎发黏在耳后,双眼懵懂无知,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
“……在北海道的时候,要过半个月才有雪。”
幸村精市慢悠悠地将话补充完整,他将她的手压下来,那只手一下子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