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下了一场雨,秋风吹来,漫山秋色正浓,靠近根部树枝的红叶已然开始掉落,地上铺满片片枯萎的黄叶,整座山野带着成熟的色调。
久田奈绪夹着手机,在半空中飞行“平等院凤凰堂不是在京都吗为什么定位发过来在东京这么一个深山老林里头”
平等院凤凰“哈”了一声,嘲笑道“堂堂咒术师不会迷路了吧”
“”
久田奈绪怀疑这人是不是在针对自己,哪有人发送定位导航特意选择一条没有开辟过的山路,层层山脉如同没有穷尽的画卷铺展,悬崖峭壁,崖边全被野草、杂树遮蔽起来,涧里淙淙响着流水声,普通人难以分辨清脚边竟然是深涧的山崖。
她飞在半空中,视野被满山的树遮掩住,绿的、红的、黄的,只能不断地往更高的空中飞,风吹得她的头发一片混乱。
远处似乎传来击球的声音。
电话被对方单方面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一直盘腿坐在最上面一排的平等院凤凰扫了对面席位的鸢紫色发少年一眼,对方正侧头和身边的伙伴说些什么,平等院凤凰带着冰冷的笑意走进球场。
“来吧,德川。”
一年前几乎把自己整个人打碎掉的比赛刻骨铭心,那段失败摧毁了自己从小到大的骄傲,这一年在前辈的鼓励下不断地砥砺前行,斗志不断昂扬攀升,德川和也把平等院凤凰当成必须要打败的人生对手。
怀着必胜决心的德川和也成功在第一局与平等院凤凰打得有来有往,似乎隐隐有超越的潜能,但是第一局的最后一个球像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在场所有人打醒。
光球砸进墙壁里,蜘蛛网一样的裂痕蔓延开。
球砸出界,但墙壁也碎了一地。
在山的另一头,久田奈绪碰到一名抱着酒葫芦、满脸胡渣的大叔。
她将手机里头平等院凤凰画的草图递上去“你好,请问你知道这个地址在哪里吗”
大叔醉醺醺地上下扫了眼前戴着墨镜的单马尾女生一眼“图是反的,你不应该上山顶,基地在半山腰。”
怪不得自己飞了半天没找对地方,平等院这个狗逼男人就在整自己。
久田奈绪决定等一下见面先招呼他两拳,至于他能不能承受得了咒术师的两拳,生死有命。
马尾一甩一甩的背影离开,三船入道躺回摇椅上,平等院凤凰这小子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昨晚三更半夜特地上山拜托他今早蹲守一个人结果来的是一个女生。
这小子是把u17当成约会地点,铁树开花了吗
想起女生眉头紧缩的嫌弃模样,三船入道觉得不像是恋爱,也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罢了罢了,他们这群小屁孩别把基地拆了就行。
年末经费吃紧,再拆几堵墙或者轰烂几个网球场,他们下一个月可能要划船去澳大利亚参加世界赛了。
在大叔的指点下终于找到正确的路,远远看见现代化建筑,在山林里转悠大半个小时的久田奈绪简直喜极而泣。
绿茵草地,大批量现代化专业仪器,以及一个个铁丝围起来的球场,看起来好像是网球场,这里是网球训练基地吗
久田奈绪摸出手机第一反应是想和男友分享,这里看起来就非常高大上的样子,她不禁感慨,网球真是一个受欢迎的运动,自从和阿市交往后,网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身边的人似乎都会打网球。
然后她强行忍住了,自己的借口还是生病不舒服卧床休养,拍照发给阿市不就暴露自己四处乱跑的事实吗
“嘟嘟”
久田奈绪拨了三次电话,没有人接通,她也不继续打电话,转身往暗处走,根据无良甲方平等院凤凰的话,这里似乎出现了咒灵,她扶了扶墨镜,决定先开始工作。
德川摇摇晃晃地站在球场上,完全凭借意志力在坚持,就好像随时会倒地停止呼吸一般。
平等院凤凰散发着野兽一般的气息,骷髅海盗身影在背后浮现,他挑眉冷嘲“这就是你堵上生命的网球吗”
不要让他失望啊,德川。
这一年,你做好面对世界的觉悟了吗
一个发光的网球砸向球场对面,而德川摇摇欲坠,似乎无力支撑,他身上有内伤,又使用了损害寿命的“黑洞”,意识已经模糊,身体完全没有办法站立住。
越前龙马进入集训后一直受着前辈的照顾,对方受伤也完全因为救自己的缘故,他咬牙冲上去。
啪
他将光球用力回击,网球划过平等院凤凰的侧脸留下一道殷轰的血痕。
广播传来教练冷静的话“越前龙马违反规定,被逐出合宿训练营。”
这小子
在场所有人都看见越前龙马身后隐隐约约的武士身影,平等院凤凰也不例外,他的目光从失去意识昏过去的德川和也转到越前龙马身上,定定地看他的背影许久。
太嚣张了。
网球越过球场击到水塔,能打塌墙壁的网球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