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金井综合医院是国内最早建立神经科科室的医院之一,凭借其专业的医疗专家团队和先进的设备仪器闻名遐迩。
久田奈绪来过这家医院许多次,对于医院的路程已经熟门熟路,闭着眼睛都能去到神经科科室。
她在大半个月前才来过医院照例执行任务,医院里干净得过分,只有两三个四级的咒灵,挥挥手就直接可以拔除。
久田奈绪首先是查了三村麻衣子的就诊记录,接着筛查医生和护士,然后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久田奈绪在神经科室晃悠了三圈,引起值班护士狐疑的目光,她整理目前的信息已知三村麻衣子在半年前出车祸,送往这一家医院治疗,前三个月时期,三村有枝子每一周不间断带着妹妹诊治,然而麻衣子病情持续恶化,频率从每周改为每月一次诊治。
医生护士没有变化,基本都是在医院工作八年以上的业界专家。
总不能八年前就深藏进医院了吧
久田奈绪没有六眼,没办法判断这些医生护士是不是普通人,她蹲在楼梯口长吁短叹这个时候就很羡慕夏油老师的术式了,他收服的咒灵能力五花八门,有不少是用作于侦查、监视的。
临近午休时间,医生们陆续下班,楼层的人越来越少。久田奈绪蹲得腿都麻了,也没有琢磨出下一步要怎么做,她站起身拉伸手脚准备离开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您没有事吧”一袭青色长裙的女性弯下腰鞠躬,“我刚刚没有注意撞到您,给您添麻烦了,十分抱歉。”
那是一个年近三十余岁的中年女性,她面容白净,举止娴雅,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秀丽端庄的美人,一句话说下来三个敬语,和语温言,可惜一道横亘整个额头的缝合线破坏了这份从容平淡的光洁。
那道缝合线实在引人注目,久田奈绪极力控制自己眼睛不要失礼地盯着看,礼貌回复“是我不好,我不该蹲在那里的。”
“我注意到你已经在这里蹲了好一会儿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女人态度温和地问,“不好意思,我的孩子与你年纪相仿,忍不住又些许担心。”
尴尬,居然有人看到她蹲在楼梯角落画蘑菇
久田奈绪没有想太多,眼前的女性给人感觉就带着舐犊情深的光辉母性,她向来难以拒绝这样的女人,委婉地答道“老师给我布置一门作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有点烦恼。”
“还是学生啊,”女人弯了弯唇,语气愈发柔和了,“不懂装懂是大忌,不如询问同学看看他们有没有好的想法。”
咒术师都是一群高调的家伙,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过脑子。关于调查情报这种事情,久田奈绪想了想自己的同期们,真希忙碌着推翻封建传统、狗卷热衷吃瓜不好好说话、胖达熊猫过于显眼,一个比一个靠不住。
哦,还有一个特级的乙骨忧太。
算了,不熟悉,下一个。
没人了。
东京咒术高专这一届学生达到历史最高记录五人之多,但久田奈绪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找谁。
还是找回硝子小姐吧,一大群人里面,她是难得靠谱的成年人。
见到久田奈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女人微微点头“看来你已经有决断了,很高兴能帮到你,我是虎杖香织,再见,请多保重。”
辅助监督饭冢先生被安排在邻近高专的综合医院,他身体恢复得很快,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久田奈绪去到病房时,他正倚着床头闲适地看书。
饭冢先生朝来人打招呼“日安,久田同学。”
“你很开心”
饭冢士郎日常工作板着脸,紧锁眉头,正因如此,他的眉间有一道不浅的川字纹。但是他今天却是一直笑眯眯的,看上去清爽不少。
无法理解,被恋人投毒差点死掉的人为什么那么开心
饭冢先生好脾气地回答“是的,我已经辞去辅助监督的工作,出院后尝试另一种生活。”
“你辞职了”久田奈绪震惊地追问,“为什么咒术界工资那么丰厚,我听说你再干两年就能进入管理层,不用跟着咒术师风吹日晒跑外勤,为什么要辞职”
“我和彩子分手后,我反思自己,我的确过于注重工作,对她的关注太少了。”饭冢先生将书本合上,“没有及时关注到恋人情绪变化,是我的失职,况且我不应该一味瞒着她的。”
“可是普通人看不见咒灵,怎么和他们解释”久田奈绪默默吐槽,“而且这也不是她投毒杀人的借口。”
“她是做得不对。”饭冢先生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普通人无法理解咒术世界的危险,我们的工作于他们而言是看不见的、不存在之物,的确很难解释得清楚。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一知半解最是折磨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平衡好两个世界的关系。”
“所以你辞职不干了”
饭冢先生摇了摇头“每次送你们上战场都是一种折磨,我没有足够强大的天赋,没办法拔除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