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椁天道气息浓郁,即使没有藏着天道骸骨,也可用于扶乩厌胜诅咒。
“但是破不开。”
无论多强的灵术砸下去,都宛如泥牛入海,丝毫不能破坏那看似脆弱的棺椁。
“而且再拖下去,只能用动静极大的禁术,那即使有法则相助,只怕祓神那头也会发觉。”
一路闯到现在,仙人众堪称底牌尽出,到了此刻,也已力尽。
此刻根本没有可用的动静偏小的法阵。
“若想破这阵法,只怕”晖遥凝神思索。
“要借你六人魂火一用。”尚法淡淡道。
六道血光明灭,凄厉绝艳。
不知不觉中,尚法已对六名仙人下了致命杀招,决心就地炼化六名仙人魂火,用以冲击祓神棺椁。
魂火被生生灼烧凌迟,如此深入魂魄,痛苦欲嚎,却分毫不得发声,痛到想要昏厥,却万年都得保持清醒的极致折磨,完全能够炼化出足够的仙人恶孽。
至于仙人众彻底凋零
与他何干。
与天道走到今日局面,谁不是只考虑当下,不顾来生
他甚至遗憾,今日没能将尚德诱来,此刻好连尚德一同暗算献祭,为自己再添些胜利筹码。
空旷锁灵殿中,四处倒伏着尸体。
巨柱倾倒。
唯有那悬浮在空中的赤霄剑,冰冷依旧。
“赤霄剑,呵。”尚德冷嗤。
赤霄剑坠下,便有灭世之威。
除非那剑准备灭世,否则便不敢轻举妄动。
“起”尚法咬破手指,逼出心头精血,用以引动悬浮在空中的六朵凄艳魂火。
每一朵魂火,都有暴死痛苦的仙人在哀嚎哭泣。
尚法的精血让魂火燃烧得更加旺盛,越发催动仙人怨气恶孽。
“去”尚法连同自己精血一起,将六朵魂火尽数向黑木棺椁射去。
轰轰轰轰
巨响接连骤起,可棺椁丝毫微动。
尚法满目怨恨,此刻穷途末路,他不得不
咔嚓。
木棺在此时发出轻响。
尚法先是微怔,随后狂喜。
这棺椁,终究没挺住,碎了
他们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棺椁破碎的瞬间,空中与法则对抗,兼之抵抗汹涌而来恶孽的神灵,表情陡然凛冽,目光不受控的向某处
虚空之处,传来不辨男女,庄严空灵斥责之声。
仿佛万灵之母,又似原初之父。
它见祓神如此,尤为动怒。
“天道,既会怜爱一人,又为何不顾惜天下”
此时天下灵脉封印已然大半松动,正该是拼尽全力之时。
可法则清清楚楚看到,祓神居然在瞬间舍弃大好局势,瞬身准备离去。
它因祓神的无视而震怒。
雷霆降下,阻挡神灵身形。
“三界大局,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法则屡屡阻拦,祓神终于开口。
“滚开”
他言辞冰冷,杀意尽显。
那冷峻清冷的眉眼,此刻尽是阴郁戾气。
法则与助阵此处的仙人齐齐震惊。
那清冷尊贵的天道,何时会如此急躁,乃至失态
便是万年前那场十万血祭,天道也不过是沉默地提着赤霄剑,将三千仙人从天宫九十九层玉阶,一路杀尽罢了。
与此同时,祓神右手陡然握紧,手背青筋尽显。
虚空传来脆物炸裂之声,乃是祓神在瞬间的爆发,又解除了南厌部洲的全部灵脉,再度重创法则。
“你分明还有如此余裕,为何便要放弃。”法则惊怒交加。
在它未曾发觉之时,天道居然已有如此之强的实力那万年前他为何为何便那般低头了
没有任何存在能够阻拦震怒的神灵。
但就在此刻
他识海陡然一轻。
那时刻与他紧密相连,眺望天空的大海消失了。
无法感知。
祓神骤然垂首,望向天圣山脉埋藏的地宫,看向地宫深处,守护的挚爱珍宝。
可此时此刻,无尽金芒自山体缝隙中争先恐后的涌出,那惊天动地的灵力余波,竟半分不逊此刻祓神
酷烈耀眼的金光在无尽混沌的世界中堪称烈阳,瞬时点燃了半边天穹。
也将神灵空荡虚无的眼眸,染为耀眼金色。
如此浩荡强大的金光。
地面惊慌不安的平民,连同仙人以下的修士,皆以为此为天道所创之神迹,顿时安心地欢呼雀跃起来。
金光涤荡不绝,哪怕是天圣山此刻也无法承受金光冲击,纷纷崩塌破碎。
“哦”法则也低低发出一声疑问。
尚法还藏着如此后手
尚德更是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