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是世界上少数几个,能让形单影只的女性感到自在的城市。无论是幻境还是现实,都能随处看到穿着时尚、独来独往的女人,而她们身边往往会跟着一个乖巧、安静的丈夫,妻子们唯一做的互动就是无视他们。
黎觉予穿着新买的时装,从圣日耳曼德佩区醒来。
生存被保障后的自信,使她仰首阔步走在满是贵族孩子和憔悴保姆的资产主义市区里。
拜巴黎女性优势所赐,没有人觉得斗志满满的黎觉予很奇怪,反而对她投以赞赏笑容。
“叮咚“她按响了费尔森先生的门铃。
“谁啊“
里面传出的轻快男声,明显就是林恩。
很快,厚重的木门就从里面被推开,带起一阵尘土飞扬,林恩憔悴忙碌的脸出现在门口。
黎觉予刚露出笑容,难得亲切地想跟小屁孩打招呼,然而对方反应却相当异常不仅直直盯着她好半响,还一言不发地把门关上了,发出啪的一声。
搞什么啊
黎觉予难得友善的笑容吃了个闭门羹。
好半天她才稍微意识到好像是她太得瑟了。
居然将法国人交往准则“笑与不笑“给忘了。
毕竟林恩和费尔森先生都是法国上流阶层,有钱得很,压根用不上“金钱使人微笑”规则,估计刚刚林恩就是看她笑得太夸张,不想搭理她这种“需要夸赞的小婴儿”
“对不起嘛,我不笑了,你快点开门。”
林恩,听到门后略带嘶哑的女声,有些屈辱地坐在地板上,抱头自我唾弃安托瓦内特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对方只不过是换了一身好看的时装,化了淡妆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嘛
不过是真的好看
几次深呼吸后,林恩才终于压抑住内心赞美的情绪,恢复成往日大咧咧讨人厌的模样。
他重新开门,假装不在意地说“新买了衣服挺好看的”
林恩做的好就是要这么自然,假装对新造型毫不在意
“你也觉得好看吗”黎觉予向来不把林恩当一回事,哪怕刚刚对方反应那么异常,她也懒得深入思考是为什么,“虽然是个小品牌,但是剪裁是真的挺好的,不比昂贵的牌子差”
“哼。”
“哼什么呀”
走在改变造型的黎觉予旁边,林恩脑子一片空白,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无脑之言“哼,长得好看穿的好看有什么用,声音还是一样的难听,歌剧演员不好好保护嗓子就是原罪”
“”
话音刚落,林恩就看到黎觉予一言不发,直接往费尔森先生书房去了。
被抛下的林恩,站在书房门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讲了什么狗屎话天啊他不是要夸黎觉予吗,怎么莫名其妙就怼了她
“等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追进去,试图挽尊。
然而惹怒女孩哪有那么容易平复呢
黎觉予压根不理他,反而自顾自地对别人打招呼“费尔森先生,日安。”
“新衣服啊,真好看呀”费尔森应该是在看什么重要文书,戴着一副昂贵的金框眼镜。不知道是不是黎觉予的错觉,她觉得老先生嘴唇有点发紫。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费尔森接下来说的话吸引走了“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既然你在我这里学习,就应该多给你买些衣服才是下午让林恩陪你去香榭丽舍大街购置衣服吧,要在法国发展的歌剧明星,可不能缺少时装。”
“不用了,费尔森先生。”
虽然是幻境,但是让他人破费也不好,黎觉予惶恐拒绝“我也有在做其他工作,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先生如此费心”
话音刚落,费尔森先生顿时看向门口那位张口闭口要遗产的林恩。
明明在场三人没有说话,却又什么都懂了。
“干嘛”林恩恼羞成怒,“我有在这里搞卫生的这就是我的工作”
说完后,他还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当场就地给费尔森搞起卫生来。
直到现在,黎觉予才反应过来,开门时带起的尘土到是什么原来是林恩在做家务啊
这种画面简直是太罕见了。林恩拿着脏兮兮的抹布,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擦拭墙面壁纸,费尔森先生说冷,他就得丢掉抹布立刻去关玻璃窗;费尔森先生说热,他就得马不停蹄跑回电炉旁边,将温度调低一些
不过在曾经做过女仆的黎觉予看来,林恩这些工作实在是太简单了。
像是想起什么,黎觉予神态秒变,双手怀抱胸前,颐指气使地说“林恩,如果你再不打起精神来,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知道,在公爵继承人身份之前,你是费尔森家的男仆。”
“快,行动起来先清扫书房,将火盆里掉落的香烟头一个个用手捡起来,然后再去找邮差整理信件作为在美国读过书的男仆,你要发挥你的作用快”
如果林恩有看过京阪梦,一定会发现,这是第一章女仆总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