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谈恋爱,转眼就被打脸了。
刚在东京的单人房间闭上眼的黎觉予,转眼就从物部家琴房醒来。
先前为了参加宝冢的入学考试,才和物部夫人一起学习声乐。等顺利进入宝冢歌剧学院,上课内容从声乐换成了乐器,目的也从“参加考试”变成“培养乐感”。
所以就算是周末回家,黎觉予都不能休息,还要去物部夫人的琴房上课。
“三弦琴没有指位,多加练习能增强音感。”物部夫人用棍子拍着地板,发出叩叩伴奏声,暗示黎觉予跟着这个节奏弹唱。
的确,对于黎觉予这个现代人来说,二十世纪初的乐器没有标识指位,没有完整系统的指法,也没有乐谱可以查阅,想要练好一项乐器难度加倍,除跟着师傅反复练习别无他法。
虽然难,但却是培养乐感和节奏最佳的方式。
好在黎觉予聪明又刻苦,再加上有两个世界的练习时间,即使是面对物部夫人的考核,她都能平稳淡定,倾其所能。
短短一上午,就能完美演奏五六首曲子,担得上是“短时间进步最大的初学者”名称。
如果夫人可以不打她是最好的。
听到她的曲子,夫人表面平静地夸了一句“不错。”
但黎觉予察言观色能力很强,先前又跟着夫人有一段时间了,单单瞄了一眼就知道这句“不错”是个转折句。
果不其然,只见夫人短暂夸奖完后,又迅速面色一沉,发挥起失明者的听力天赋优势,开始鸡蛋里挑骨头,说“第一个“手事”节奏太快了,不符合曲目本身落雪无情的忧伤基调。黎觉予你对曲目练习理解力上佳,但总会出现无视歌曲情绪的情况,手伸出来。“
意思就是又要挨打了。
黎觉予认命地把手伸出来,心弦紧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惩戒用的棍子在空中挥舞。
却没想到,棍子没落下,拉门声却先响起了。
与之传来的,还有物部将司那佯装淡定中透露着紧张的说话声“母亲。原来你在上课啊,叨唠了。”
太假了。
黎觉予想作为少爷的物部将司,进房门前怎么可能没有仆人通知他夫人在忙。
而且他进来后,身形动作毫不客气,没有话中那般谦虚,像个没眼力见的傻小子一样,一屁股坐在黎觉予旁边,“正好在房间里看书久了,想听听母亲弹琴。”
有物部将司这一打岔,夫人都忘了她原先准备惩戒黎觉予了,满脑子只有她的宝贝儿子,“帝大学习很辛苦吧。我早就跟一郎说过,你年纪轻又连跳数级,即使不上帝大也是可以的。”
随后她话锋一转,“将司想听什么曲子”说完后还要亲自去拿琴。
“我来吧,夫人。顺便可以让少爷也听听我练习的成果。”黎觉予赶紧阻拦。
就算是现在打死她,黎觉予都不敢让夫人弹琴给自己听,还不如辛苦点再弹一首。说完后,她就开始调试琴音,准备弹一首应景的春日。
“好孩子。”夫人面容平和,确是被黎觉予的识趣给取悦到了。
黎觉予赶紧调整坐姿,弹奏着手上那把已经被练习到木板发白的三弦琴。
此时的她,全身都被黄暖色的熏笼照耀着,透着温和美丽的光,就像歌剧中时常描绘的仙女一眼,可惜当事人对这一认知一无所知,只认真低头调试琴身。
不一会,那飘逸、寂寥的琴声,就从她手中响起,传遍全室。
物部将司一直在看她。
屋外,沥沥春雨也在伴奏。
一曲毕,黎觉予一如既往地等待夫人点评,但奇怪的是,夫人没有立刻出声挑刺,而是像苦思沉吟一般微微低下头颅。
代替夫人点评的,是物部将司悄悄摸过来的手。
黎觉予感觉到自己撑在榻榻米上的手,被一股暖和的气包裹着,就像被蒸灯烤得暖和和的棉被附上来一样,把她烫得微微缩了一下。
上辈子就有家人说过,黎觉予的肌肤是冷的,她是个冷血的怪物。
而这样冷血的身体,却和棉被产生了恋情黎觉予觉得有点好笑,她当着夫人的面悄悄回握物部将司,像个井里拽着的吊水桶一样上下,恶作剧一样地滑过将司剧烈跳动的脉搏。
两人就这么当着物部夫人的面,牵起了手。
在失明的人眼前,和她的儿子
黎觉予觉得这个画面有点有点形容词难以脱口而出。
不适时地,夫人忽然怒斥了一句“手。”
出于长期教学中养成的挨打习惯,再加上和少爷牵手的愧疚感。黎觉予下意识地将手伸了出去,却忘了自己现在还在和少爷手牵手。
“啪”教棍拍打声应声响起。
黎觉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啊”
这下轮到夫人奇怪了。
只见她微微蹙着眉头侧着脸,问“我打得很大力吗为什么忽然痛呼出声”
“没有,只是吓了一跳”黎觉予都不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