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纯贵妃眉头下意识的蹙了一下“什么话”
“怎会,怎么没有了,心莲说的就是这一句话,只是奴婢当时也没有在意,刚刚听娘娘突然提起胎痣,难道殿下生下来腿上有胎痣”
纯贵妃更显茫然“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昏昏沉沉的,恍惚看见孩子大腿上有一块青色胎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在梦中,亦或根本就是眼花看错了。”
青黛急道“那照贵妃娘娘这样说,岂不成了悬案了”
“罢了”纯贵妃长叹一声,“许是我想多了,承儿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呢,他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孩子。”
青黛张张嘴,想问一句,万一呢,万一殿下不是您的孩子呢
想想,又没问出口。
她服侍纯贵妃睡下,自己却怎么也想不着,辗转反侧想要回想起当年穆心莲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个表情,只是事过境迁,过了这么多年,好多记忆都模糊了。
她有些后悔,当年怎么就没多问穆心莲一句呢。
她实在睡不着,干脆披了衣服起床,轻轻打开门,一阵夜风直灌而入,浑身顿起凉意。
她拢了拢衣服走出屋门,转头却看见那边有个白影正站在屋檐下临风望着天空明月。
她一下子就认出了她,走过去,笑问道“落花丫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王落花见是她来,笑道“我睡不着,出来看看月亮,怎么姑姑你也睡不着”
青黛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明月,笑道“今晚月色甚美,只是晚上天气凉。”她看了她一眼,“你穿得这样单薄,千万别冻出病来。”
王落花笑道“多谢姑姑关心,我素习身体强壮,并不觉得冷。”
青黛笑笑“也是,你自己就是个大夫。”笑着,她眼神忽然黯淡下去,轻声问道,“落花丫头,你外婆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镇远将军,是他杀了我外婆。”
青黛一惊“镇远将军韩荣翕”说着,她露出愤怒之色,“那个韩荣翕就不是个东西,如今他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王落花立刻问道“姑姑此话何意”
“皇上已经下令将他打入刑部天牢,秋后问斩。”
“姑姑说的可是真的”
青黛点头“嗯”了一声“之前就有朝中官员屡屡弹劾韩荣翕,只是皇上不在京都,丞相大人不敢擅自做主,惩治韩荣翕,后来皇上带着二殿下归京,韩荣翕反倒打一耙,上奏子状告王御史和刑部郎中”
她忽然想了起来,“我倒忘了,刑部郎中贺兰琛是你堂舅,怪道他要弹劾韩荣翕。”
王落花曾听贺兰泓提起过贺兰琛,虽是兄弟两个,却足足相差了十六岁,论理外婆离开贺兰府时,贺兰琛还没有出生。
他为什么要弹劾韩荣翕,或许舅舅贺兰泓暗中使了法子。
她正要问后来如何了,却听青黛道“幸亏皇上英明,并没有搭理韩荣翕,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皇上滴血验亲,以为娘娘背叛了他,一怒之下命人将韩荣翕抓了起来,关入天牢。
其实,就算皇上不将韩荣翕打入天牢,他也过的痛苦。
她曾听韩小红说过,他哥哥头风之疾每每发作时,心乱目眩,疼痛不已,而且近日发作的越来越频繁,病势愈来愈烈。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或许,死对他来说才是解脱。
不过,这也说不定,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像韩荣翕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离开皇宫时,二殿下哭着闹着要带上韩小红一起,皇上却狠着心肠没有依他,将韩小红也一并打入了天牢,可见皇上有多愤怒,他没有将娘娘打入冷宫,杀了二殿下就算仁慈了。
若真的杀了,皇上在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追悔莫及吧。
只是二殿下他真的是皇上和娘娘的孩子吗
她也疑惑了。
毕竟,不论是性情,还是样貌,二殿下没一处与皇上和娘娘相似。
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谁又能断言孩子必须与父母相似呢。
这世上与父母不相似的孩子多了去了。
若不是这场风波,娘娘又怎会突然产生怀疑。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把握住王落花的手问道“落花丫头,倘若有一天娘娘想通了,要带着二殿下回宫自证清白,你可愿意随娘娘一起回宫,给娘娘做个证人”
王落花看着她急切的样子,默默想了一下道“可以,不过我只能证明滴血验亲不可靠,别的我无法证明。”
青黛激动道“你肯证明滴血验亲不可靠就足够了,这样就能证明我们娘娘是清白的了。”
话音刚落,那边屋子宋连承又突然扯着脖子唱了起来,他固执的唱着十八摸,唱着唱着,莫名烦燥起来,将屋里的东西能砸的全砸了。
一边砸一边破口大骂。
青黛赶紧告辞而去,怜儿也急忙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