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花儿一直不肯原谅外公,我是能理解的。”
说到这里,他心里泛起心疼之意,“娘,您能理解吗”
“我”
贺兰月心里也抽痛了一下,她默了默点了一下头,半是遗憾半是欣慰的叹道,“花儿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不。”李逢君笑了笑,“能娶到花儿,是我三生有幸,当然”
他笑容更深了一些,“能有娘这样的丈母娘,也是我的福气。”
贺兰月笑道“你这孩子嘴上抹了蜜不成”
“没有。”李逢君指指自己的嘴唇,“我怕蜜蜂将我的嘴唇蛰肿了。”
贺兰月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这孩子就是没个正形。”
笑完,她忽然又板正了脸色,一本正经问道,“对了娘一直都没机会问你,你府试究竟考的怎么样”
李逢君本想得瑟一下,想到贺兰泓和温知年的教导,他顿时内敛了几分“应该还行吧,能过。”
“我就知道天宝你一定能过,昨儿你舅舅回来还夸你呢”
他正要得瑟的问舅舅夸他什么了,王落叶跑进来了“娘,姐夫,舅舅回来了。”
贺兰月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说话间,贺兰泓就到了,一见李逢君在这里,他“咦”了一声道,“天宝,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府城”
纵使贺兰泓再平易近人,他终归是学馆里的先生,李逢君一到他面前,立刻就老实起来,恭恭敬敬的回道“下山时,正好碰到了娘和叶儿,才知道贺兰老先生病了,我就去了趟县里将花儿接了过来。”
贺兰泓担忧的问道“怎么,二叔又病了”
贺兰月道“你不用担心,刚刚花儿说了,爹是老毛病了,不防事。”
贺兰泓这才放心。
贺兰月正要替贺兰泓倒茶,李逢君抢在她前头倒了一杯,笑道“舅舅,请用茶。”
贺兰泓笑着坐了下来,又笑道“月儿,天宝,叶儿,你们也一起坐下。”
王落叶摇头道“我还要去喂我的灰毛呢。”
贺兰月连忙道“你不要喂太多,不然灰毛胖的都走不动了。”她想着他们师生二人应该有话要谈,遂又道,“娘和你一起去。”
说完,她就带着王落叶出了屋子。
贺兰泓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天宝,这次你若能再中一个案首,想必孙县令会亲自到你家去恭贺。”
李逢君很是谦虚道“几百人之中才有一个案首,谈何容易。”
贺兰泓笑道“你果然稳重了许多。”
李逢君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皆因从前太不稳重,闹出了好些笑话,幸得舅舅和温先生教导,若还像从前那般轻狂,岂不辜负了舅舅和温先生。”
在提到温知年时,贺兰泓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这次主持复试的蔡仲羲正是温知年的座师,还未等温知年去拜访他,他竟亲自来拜访温知年。
二人相谈甚久。
他虽然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但不出意外,圣上应该是想重新任用温知年。
这原是件好事,但对于明德学馆来说,若知年兄走了,那将是一大损失。
但不管如何,他都尊重知年兄的决定,也希望他能有一个好前程。
他正要再说什么,王落花已经掀了帘子走出来,二人连忙起身问她情况如何,王落花微笑着说“老先生已无大碍,只要遵照医嘱服药,过个天便能康复,只是”
贺兰泓连忙问她“只是什么”
王落花回头朝着屋内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复杂,有些不客气道“只是老先生不要再没病找病了。”
李逢君一下子就明白了。
贺兰谦想见外孙女又见不到,自己将自己折腾病了。
贺兰泓一时间却未明白过来,疑惑的看着王落花,正要问她什么意思,他突然又回明白过来了,低低叹了一声“唉,二叔他”
他不知该怎么说了。
二叔思念外孙女,一心想修复他与花儿之间的祖孙关系。
可千年冰冻,哪可能一下子就能化解。
若二婶活着还好说,偏偏二婶不在了。
花儿打小跟着二婶四处行医,与二婶之间的感情不比月儿妹妹和二婶之间的母女之情浅。
月儿心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况且,她一直念着小时候的父女情份。
二叔一病,她就没辙了。
花儿不同,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重情重义,是非分明且心性坚韧,她与二叔从未在一起相处过,何谈感情。
要她去原谅一个伤害她外婆和娘亲的男人,她如何肯。
这原也不是能强求的事。
二叔他也是太心急了。
正想着,王落花已经将药开好了,交到了他手里,交待了服药的注意事项,她便告辞而去了。
贺兰月目送着她和李逢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