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你没有。”皇上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忽然,他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说,承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纯贵妃吃痛,她用力的转过头看向宋连承,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不是宋连承今日变乖了,乖乖的站在那里,而是他根本不能动。
因为痛和疑惑,她的眉头深深凝起,吃力的问道“皇上,你到底什么意思,承儿不是你和臣妾的孩子吗你将承儿怎么了”
“他没事,朕只是让人点了他的穴道,燕燕,事到如今,你还敢骗朕吗”说着,皇上突然爆怒,一把将她推到桌边,“你自己看”
纯贵妃转头一看,就看到桌上放着一碗清水,清水里有两团血迹,已渐渐模糊融化,却没有融合到一处。
她转过头看向皇上,满眼惊痛“皇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眼角静静滑下一滴清泪,他将眼泪抹去,一字一字道“这两滴血是朕和承儿的,父子两个人的血竟不能相融,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纯贵妃惊的连连后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
不,不会,承儿就是她和皇上的孩子。
她无法接受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
可她要如何解释父子的血不能相融。
当年,皇上初登基为帝,时局不稳,内忧外患,再加上她和皇上之间的事,引起朝廷众大臣不满,皇上不得已暂时将她送到烟霞寺带发修行。
后来,她肚子大了,没办法,只能投奔到表姑家。
快到临盆之际,江南反王刘冲树起反帜,战火蔓延到溧宁,松淮等周边几个县,她被迫与表姑全家逃离,逃离路上,她和表姑一家还被反军冲散了。
幸好,她遇到了好人,见她大着肚子便将她暂时安置在一间破庙内等侯表姑一家找来。
破庙里,还有两三个像她一样快要临盆的产妇。
当晚,她就在破庙产下孩儿。
难道孩子在那时侯抱错了
心莲将孩子抱给她看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的,恍恍看见孩子小腿上有一块青色的胎痣,后来又没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昏沉之间看花了眼。
不,不会的。
她睁着猩红的双眼,慢慢看向碗里的水,喃喃道“这水有问题,一定是这水有问题”
皇上缓缓的看向张精忠。
张精忠立刻吓得跪下“皇上,这水绝对没问题。”
皇上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后宫争斗,有人敢暗中给燕燕下毒,就敢在水里面动手脚。
而且,燕燕是他多年爱过的女人,也是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他下意识的还想选择了相信纯贵妃。
“子义,你重新备一碗水来。”
没过一会儿,一碗清水又放到了桌上,皇上再度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了碗里,然后又让袁子义刺破了宋连承的手指。
结果与之前一般无二。
皇上颓然倒在椅子上。无尽伤痛道“燕燕,你还有何话说”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纯贵妃紧紧盯着碗里的两粒血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皇上,除非”
她看了一眼宋连承,痛苦的流下眼泪,“承儿也不是我的孩子。”
皇上骤然想起宋连承是在宫外生的,兴许他真的误会了燕燕。
突然,纯贵妃拔出发簪,一下子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珠落入水中,很快与碗中的一粒血珠融在一起,而这粒血珠她之前看得清清楚楚,是宋连承的。
血相融者皆为亲。
承儿是她的孩子。
那为什么不是皇上的孩子
她脸色骤变,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最后一丝希望在瞬间被无情的掐灭了,皇上怒极反笑“燕燕,你的戏演的可真好哇。”
“不,我没有”纯贵妃咬着牙,坚定的望着他,“臣妾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皇上讥诮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碗,怆然道“事实已摆在眼前。”
“臣妾不认这个事实,这根本不是事实”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皇上无力的一摆手,“子义,你去将老五的血取来。”
纯贵妃知道自己已百口莫辩,她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原来皇上从未相信过臣妾。”
“不,朕以前一直信你,可是现在”他咬着牙不让老泪落下来,慢慢道,“朕只信自己的眼睛。”
纯贵妃眼里有泪意翻滚“那皇上预备如何处治臣妾,赐死,还是打入冷宫”
皇上愣了一下“燕燕,你不要逼朕。”
“是吗”她笑了笑,“是臣妾在逼皇上吗臣妾何曾逼过皇上,分明是皇上不相信臣妾,也罢”
她慢慢低下头,无比绝望道,“臣妾无法解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心里涌起一丝不忍,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