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思想准备,在听闻李逢君落榜的消息时,心里也没那么大的落差。
只是,村里流言纷纷,说什么登高必跌重,从天下啪叽一下摔到泥里地的滋味不好受吧
诸如此类的话。
她早就习惯了旁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自己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
隔了两天,临晚时李姑妈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一个惊天消息。
府试发生了严重的徇私舞弊案,学子们抬着财神像在游行示威呢。
冯氏一听,急了。
她知道儿子无事还要惹出事来,这次游行示威不会儿子带头的吧
枪打出头鸟,民不与官斗。
她们只是平民百姓,怎么能斗的过官府。
府试不中不要紧,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她心中慌慌。
转念一想,有花儿在,天宝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心下才微微落定。
到底还是不放心,急得催李老爹去府城看看情况,李老爹心里也犯嘀咕,第二天一早收拾收拾便准备和李逢夏一起赶往府城。
李老三和李老四也担心侄儿,两个商量了一下,因为李老四的小舅子在府城开了一家六陈铺儿,便决定让李老四陪同前往,也好跟他小舅子打探打探消息。
一家子三个大男人急匆匆赶往府城,而早在他们之前,贺兰泓和温知年已经赶了过去。
温知年是个直性子,他直接就冲到府衙去找知府顾德白理论,顾德白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敢见温知年。
他虽然不认识温知年,也知道此人曾是朝廷三品大员。
虽然如今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能少惹麻烦尽量少惹,只吩咐道“你去告诉他,本府不在。”
温知年哪里肯信,干脆敲起了鸣冤鼓。
这下把顾德白气坏了,当即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命人去抓温知年。
他身边的师爷赶紧劝阻道“大人息怒,这温知年抓不得。”
顾德白两眼一翻“他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介教书先生,本官为何抓不得”
“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馆长贺兰泓,这贺兰泓虽然也辞官归乡,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可是长恩伯府还在京都屹立未倒。”
师爷露出愁苦之态,“若事情捅到了圣上跟前,那就不好办了。”
顾德白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温知年抓不得,那就将带头闹事的考生抓了。”
师爷脸更苦了“大人啊,那考生也抓不得。”
顾德白怒道“为何又抓不得”
“那考生可是县案首。”
顾德白气急败坏“县案首算个屁。”
“一个县案首不算什么,五个县的县案首就不能不算什么了。”
“什么,五个县”
师爷愁的眉毛眼睛连到了一处“如果当初大人判卷时”
开州府下设七个县,七个县的案首倒有五个未中。
本来大家来自不同的县,互不相识,各自看榜之后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回家了。
案首考不中也不是没有的事,发挥失常,或者县试时发挥超常,本人并没有那么高的才学都有可能。
而且,县试能不能取中,取谁做案首全在于各县县令。
每个人喜好不同,判卷方式自然也不同。
相同的文章给不同的主考官判,得出的结果很可能完全不同。
也不知是谁如此狡诈,竟然将五个县的案首联合在一处。
一个县的案首不中尚能说得过去,五个县都不中,那就说不过去了。
这一闹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知府大人想捂都捂不住。
明眼人一看,就有内幕。
顾德白立刻烦燥的打断“你现在马后炮有又什么用,赶紧给本府想办法,将这件事”
一语未了,管事急匆匆来禀报“不好了,大人,巡抚巡抚来人来了。”
“什么,巡抚大人来干么事”
“小人不知。”
顾德白吓得腿软,几番挣扎才成功起身,整顿官帽官服正准备去迎接巡抚,就有官兵冲了进来。
虽然离放榜日仅过了几天,但温知年曾做过刑部侍郎,他早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
很快,开州府府试舞弊案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龙颜震怒,下令让姚文正彻查,并下令府试重考,至于那些贿赂考官的考生俱取消资格,杖责四十,父母家人皆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而主考官顾德白被判斩刑。
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严厉,但温知年却觉得根本没有结束。
虽然顾德白被判斩刑,但重金贿赂他的刘朱石却逍遥法外,这背后仿佛隐藏着一双看不见的手。
半个月后,府试重考。
考棚还设在原处,朝廷另临时委派了官员前来主持复试。
这一次,没有哪个再敢花钱走捷径,还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