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的确察觉出卢垭不对劲, 但是他没想到。
有朝一日, 他也能做为拍卖品
还是带颜色出卖肉体的那种。
震惊三观。
“卢垭,你走大运了,这次骗来的羊属于极品啊。”
有人对着卢垭高喊道。
云川也不知道羊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指自己这种柔弱无辜、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吧。
“他不慌难道有什么倚仗”
“肯定是吓傻了看样子应该是哪个家族里娇养的小少爷, 怕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
“哈哈哈被流放垃圾星也敢这么天真。”
“不知道能卖出什么价,马里肯定会卖去十大区, 说不定可以换一台破旧度低一点的改装甲。”
“不至于吧, 他毕竟是个男人。”
“但他相貌、身材、气质都顶尖,不少大人好这一口”
大厅里的人显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见云川被铁笼扣住, 顿时压抑不住恶意, 吵吵嚷嚷犹如菜市场。
其中不乏污言秽语, 不堪入耳。
云川垂头看着身前的铁笼, 似乎真的被吓傻了,对此没有太大反应。
他伸出手抓住铁笼的棍子。
“现在才想起来逃晚了。”卢垭扯起嘴角, 笑得恶意满满。
那双灰色圆眼依旧带着种湿润感,但其中的哀伤、胆怯、无辜
半点不剩。
“给我来杯酒。”
他靠在类似吧台的柜子旁边, 里面的人拿出一杯酒递给他。
“笼子是专门为你们这些小羊打造的,用的都是好料,没有个人根本抬不动, 你还是乖乖待在里面吧”
卢垭抿一口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啊,想起来了, 是愤怒。
以往被骗来的那些羊总是瞧不起他这个出生垃圾星的人,被看不起的垃圾星人欺骗后,那种面容扭曲的愤怒。
“你上钩得太快了,我有很多备用方案都没使出来。”
卢垭举着酒杯靠近铁笼,他迫不及待要观赏云川的愤怒。
不惜言语刺激。
“在垃圾星,三岁小孩都不会犯这种错误,只有你们这些刚被流放的人才会毫无戒心的相信陌生人,真蠢。”
但后者只是静静地握着铁棍,看都不看他一眼。
卢垭压低声音“我跟你说过,八岁那年我的养父死了,你猜他是被谁杀死的”
话题非常跳跃,但云川还是没理他。
他也不恼,继续道“是我杀了他。用一块被锈迹爬满三分之二的铁片。我每天都趁他出去的时候,悄悄把铁片磨得更锋利,藏在袖子里,差点被他发现。”
“后来,那块铁片割破了他的喉咙,他一时没死透,看着我抢走他所有东西哈哈哈”
“看,这就是垃圾星的规则。”
卢垭说了一大堆,云川终于给了点反应。
“太吵。”他声音低低的,莫名的阴沉。
一股寒意逐渐爬上众人心头。
“啊”卢垭微愣。
“你精神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云川猛地抬起头,那张原本带着些许稚嫩和天真的脸此时宛如恶鬼,阴冷骇人,带着强烈危险的信号。
卢垭被骇得后退一步。
随即反应过来竟然被小羊吓到,他觉得有些丢面,正想给云川点颜色瞧瞧,不料听到奇怪的声音。
“咯吱咯吱”
金属被捏得变形。
云川双手分别握住铁笼的一根铁棍,用力往两侧拉开。
铁棍一点点向外弯曲,看起来缓慢,实际上变形的速度非常快。
卢垭心中一惊,原来刚才这人一直抓着铁棍不吭声,是在准备掰开它
这样的实力,自己绝不是对手。
卢垭非常干脆,扔了酒杯转头就跑。
大厅里的人们也纷纷握紧武器朝着铁笼围拢。
这里大部分都是马里的人,他们会拦住云川,只需要跑出此处即可。
然而。
几束黑发从云川手中凭空涌出,其中一束朝着卢垭飞射而去,速度极快,转眼就勒住他的脖子,将他倒拖回来。
这一次,云川没有让黑发像平常那样隐身,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存在。
“规则你说了不算。”
他声音很低,也很轻柔。
但让人听了,只觉得心中一股寒意直冲头顶。
“呃呃呃”
卢垭努力拉开缠绕在脖子上的头发,为此他甚至用刀刃对着自己的脖子割下去。
刀很锋利,但一次无法割断全部的发丝,每一次他割断部分发丝后,都会有更多发丝从云川那端生长出来,迅速填补被割去的空缺。
试了两次都徒劳无果后,卢垭反手将刀刃甩向云川。
像一把飞刀,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