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聊天。
疑惑很多,但他没时间再听下去。
他急着去作死。
按常理说,掌握更多的信息再做出决定才是正确选择,但时间错过了可不会倒退。
“我去趟厕所。”
“那边。”黄恭良随手一指。
云川拿着手机进入厕所,刚准备转身将门关上,动作忽然一顿,将墙角的拖把放倒,用拖把棍卡住厕所门,不让门合拢。
别看他一副着急来送死的样子,其实慌得一批,手都在抖。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五分钟会发生什么。
令人稍微欣慰的是,由于音响声太大,众人说话都得提高音量,在厕所也能听到林一森几人对话。
原来除林一森、孔殷以外,还有一名女生也是主播,只是光听声音辨别不出来是谁。
他们三人旁若无人地互相说出直播间安排给各自的任务。
林一森的任务是销毁凶器。
孔殷的任务是活到天明。
那名女生的任务和孔殷一样。
与之对比一下,云川看着自己的作死任务,感觉自己被针对。
直播间的弹幕画风也变得很奇怪。
观众们因为不能用任何方式向主播透露游戏信息,因此发表一些只能意会的弹幕。
我是大好人:【好傻,可怜。】
性感铁牛:【别下结论的太早,也许是扮猪吃老虎呢】
害怕的小冬至:【哇哦,是我期待的局面,我跳播去那边了,你们继续。】
善风:【没人关注我们的小主播吗小主播也很可怜啊,上赶着送死呢】
看到这里,云川看不下去了,习惯性地用手指摩挲脖子上的玉坠。
微凉的触感让他镇定了些。
距离五分钟还有三分钟四十三秒,从厕所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没想到玉坠还会在身上,云川本以为这种游戏只是精神进入,毕竟身上其他外物都换了。
“诶,余子免呢”
云川听到有人在问自己。
“在厕所。”是黄恭良的声音。
“我经历过很多次游戏了,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可以问我。”林一森的声音。
“我三天前才被这鬼东西绑定,这玩意到底是干嘛的”孔殷的声音。
“暗色直播间能让你获得以前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我经历过两次游戏了,这是第三次,不过这种开放模式还是第一次遇到……”那名女生的声音。
外面的七人似乎分成两波人,分别聊着互不相干的话题。
林一森三人是主播,那么另外四人呢是另一种存在,还是仅仅不想参与讨论的主播。
云川一边听着客厅传来的说话声胡思乱想,一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忽然想起黄恭良的话,拿出打火机仔细查看,试图发现更多线索。
打火机很新,底部刻着余子免首字母的缩写。
应该是比较在意的物品。
雕刻线条流畅优美,做工精良。
云川手指摩挲着机身的花纹。
不对,这是什么
将打火机凑在眼前仔细看,才能发现有一截花纹刻痕里面有暗红色的东西残留。
像是……干涸的血迹。
除了这个,云川还在打火机开关处发现一些黑色粉末,倒在手心上闻了闻,一股蛋白质焦糊的味道。
是头发。
此时距离五分钟还有一分钟四十秒。
他将不再有发现的打火机收起来,不敢放松,呼吸都压低,心跳逐渐不稳。
像是在等待谁的出现。
人果然很会自己吓自己。
云川感受到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心跳,暗自自嘲。
周围温度变低了。
也许是入夜的缘故。
他倒是想这么认为,可这种时候,骗自己只会死得更快。
距离五分钟还有一分钟零三秒。
嘈杂的音乐声和说话声渐渐远去,寒意加深。
“啪!”
随着一声脆响,厕所里的灯熄灭,无尽的黑暗笼罩。
仿佛处于绝对的黑暗中,半丝光芒也无。
晚上七、八点时,屋内即便不开灯,也不应该这么黑。
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云川自认为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宰割,所以在感觉到冷的那一刻,就已经拉开被拖把阻拦,无法合拢厕所门。
在灯熄灭的同时,飞快冲出去。
作死任务没要求时间,没限定次数,失败了还能重来。
云川从决定做任务时,就时刻做好逃跑,放弃任务的打算。
距离五分钟还有五十三秒。
转角就是客厅,灯光从那边透过来。
刺骨寒冷紧紧尾随着他,短短几步,却难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