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间萌动的心绪肆意生长, 也是春日化雪之后的清泉涌动。
眼睛中的晶亮闪耀,就连落叶扫过带过的都是一阵清甜的风。
算当然可以算
如此便是在下之幸。
此后往来更是频繁,没有了揣测心意, 秦砚写起来信更是流畅自如,字里行间都透着喜悦。
秦冶总能看见秋日里捧着信件傻乐的亲妹,哦呦,真是女大不由哥啊。
不过过了好一阵, 从漠北而来的信件,突然在最后转折一句 最近总有些忧心,不知这样是否正常, 总有一事在心中盘桓, 日思夜想难以入睡。
秦砚觉得这事可能挺大的,他向来是有话直说的。
她问 若是忧心不如讲讲
回信说 此番虽不应当求以回应, 姑娘心许另外之人也是常理, 但在下还是想问, 姑娘也有心悦之人吗
秦砚读完以后讶异一声,呀,竟是忘回他心意了
但转念一想, 这人这么久了竟然还不明白,顿时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她写道 那若真要是旁人会如何
那信好似比往日来得慢了不少,也不知是路上耽搁了, 还是寄出的晚了。
请教过他人,理应祝福姑娘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呆子。
又道 但落笔心中酸胀不知为何物, 许是过些时日就好。
秦砚笃实有些心生愧疚, 不该逗呆子, 谁想他当真了。
但紧跟着又送到了一封。
姑娘说是“若真是”那应便是假的, 所以心悦之人并非旁人,是吗
呆子想通了。
唇角间的笑意扬起便停不下来,她提笔回道 若非心悦,为何要跟无关的人说这么多
秦砚心想,自己这哪里哪不喜欢他的样子。
呆子
原是说的多些便是心悦,那在下可要多写一些
“”秦砚盯着那信,倒也不是这么个逻辑。
但她怕跟这呆子说,又变成几行字。
没错,多越多越能表达爱慕。
然后秦砚收到了一个差点将信封挤破的信件。
漠北与秦关相安无事,秦砚以为这就是天下太平。
秦砚缠着亲哥,抓到空了就问什么时候去漠北。
“你这死心眼是吧”秦冶被吵得头大。
“那仗都打完了,还有什么不能去的”秦砚撇嘴。
秦冶叹气,“百废待兴以后,你觉得是什么”
“国富力强,百姓安居乐业,还能是什么”秦砚不想过脑子,只想着快点启程。
“傻姑娘,上头要来人清算啊。”秦冶从公文中抬头,发誓必定找个文书官敷衍长安,“漠北乱了那么久,三皇子蛰伏几年一举夺权,你觉得上头看了不眼热”
“主将遭殃,下边也难受。”
秦砚惦念半晌,皇子遭殃,不会让别人出去顶黑锅吧
她心中过了一遍听说过的朝堂斗争,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那他还是别遭殃的好。
“但那不是皇子吗”秦砚犹豫道,还心存侥幸。
“你这可真是长安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关心是吧”秦冶看着自己不开窍的亲妹,感慨一番,“三皇子是被亲爹赶出来的,皇后还在冷宫里,你觉得他能不听长安的没人想让他死是吧”
外放的皇子最怕的就是有兵权,而且是离中原只差一步的兵权。
不过三皇子什么处境秦砚倒是不管,只是希望早日平稳下来。
“你哥我呢,是帮了点忙,算是压个宝。但是这上头来人,咱少掺和。”
“那清算完了就能去了”秦砚坚持不懈。
秦冶看了看自己家傻姑娘,平常看着挺精明,碰上相好的就一根轴。
“那也要看结果,如果相安无事,那没什么不可以。”
秦砚扬脸审视秦冶,生怕他诓人。
秦冶见她如此不相信他,也觉得好笑,忽然问“但我问你,若让你嫁去皇家,你觉得怎么样”
秦砚瞥他一眼,这是什么破问题,她往外望望,远处秦关城墙巍峨耸立。
淡淡说道“城墙挺高的,跳下去应该能立刻毙命吧。”
皇家有什么好的,晦气。
“祖宗,您可千万别。”秦冶笑道“不乐意就去整死别人,整死自己算什么本事。”
秦砚想想,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她又不可能嫁去皇家,早早去漠北把人绑回来成亲就好了。
秦砚也是听劝的人,也担忧贸然过去给别人添麻烦,等过些时日看看。
但真如秦冶所说,没过几日长安便来了钦差,此后漠北并不太平。
金纣来犯,甚至漠北军内起了。
也是遇上冬日,山间封路,中间只来了一封信,没有署名,没有寄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