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两个月。”
两张嘴说不出一个数来, 秦砚猛地转头看向沈旷,什么时候说是一个月了
沈旷同样疑惑地看向秦砚,她那个眼神不是让他说吗
皇太后笑了一声, 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一阵, “到底是谁糊涂, 这月份怎还能记错呢”
两人对皇太后讪笑一声,再次对视, 这次异口同声。
“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
皇太后这才放心,“这月份可不能马虎,半个月也很重要呢,别大意,好好照看着。”
“宫里住的舒服吗愿意住在宫外就还在宫外, 儿啊,你勤跑跑就是了。”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别不好意思张口。”
“小孩子周围环境也很重要,还住在秦府吗哀家京中有套宅子, 那离太学近得很。”
“儿啊, 现在就着眼看看,太傅也该挑挑了。”
皇太后蹦豆子一样的一连串叮嘱, 让秦砚有些上头,差不多能给这不存在的孩子安排后半生了, 再说一说可能就要定娃娃亲了。
秦砚轻轻碰了碰沈旷,有些招架不住。
沈旷收到暗示,上前拦道“母后,不如进去说。”
“哎呦, 是, 瞧我这一兴起来忘了这还站着呢, 快进去坐。”皇太后扶着秦砚就往屋中走,手上十分小心着,让她看着脚下石阶。
皇太后那万般小心的模样,秦砚还真以为自己有了身孕。
一行人往屋中走去,她看向满身欣喜的皇太后,心中有些忐忑。
如此是稳住了,以后可怎么办。
正趴在小憩的沈熙君被一行吵闹的人吵醒,起身揉揉惺忪睡眼,看向这一屋子人。
个个带了些喜气,朦胧间想起来这还是在宫里,见了皇太后,还是没清醒过来,喃喃道“母后,你这么快就来了。”
“就你还睡着,也不知道陪陪你皇嫂。”皇太后点了点沈熙君的额头。
秦砚赶紧拦在沈熙君身前,“熙君下午在外走了一阵,有些累了。”
“姐姐快坐”沈熙君打着哈欠,近日倒是越来越犯困,“你们别吵,吵到我外甥怎么办。”
这一屋子人又是上茶又是道喜的,耳边都是乱乱的。
“这时候来明白劲儿了。”皇太后笑着看护着嫂子的女儿,有些欣慰。
“生产的事我也不懂,母后您多跟姐姐说说。”沈熙君清醒了一阵,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亲娘过来了。
见了皇太后也有些心虚,不敢说以为是自己的身孕,闹着要落子,更是祈祷自己兄嫂没把她卖了,慌忙就想跑路,说道“府中还有些事情,我今日先回了吧。”
沈熙君起身就要告退,秦砚连忙跟上,跟皇太后说要送送她。
两人闺中密友,总归是比跟她这个长辈话多,皇太后也就由着她去了。
“你最近可别做什么秘术了。”秦砚拉着沈熙君说。
看着那拉筋伸腿的,动作还挺吓人,“听说城东有位夫人拉伸时拽掉了胳膊,请了大夫才复位的呢。”
“你府中又没个人照看,要不近来你还是住在宫中”
“啊”沈熙君有些讶异,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心中犯了合计,“不了不了,在宫里住着还不如府里自在。”
在宫里那她那亲娘有得喊她早起,要么催着她不要点灯熬油看话本。
但秦砚还是不放心,“那我陪你住一阵”
沈熙君笑了,“应当是我怕陪你住一阵吧不过我要是在的话,皇兄该嫌我烦了。”
说着她看了看那站在屋中不大放心的皇帝,摆了摆手让他放心。
秦砚见劝不动,抿了抿嘴,转了话锋“徐太医说近来有个新方子,正好消暑解苦夏,只是那药炮制方法特殊,自己拿回去煎不了,就让太医院煎好了给你送去,怎么样”
秦砚一边说,一边冲着徐太医使眼色。
那保胎的方子也不能让沈熙君自己煎,那就只能这么样哄骗她喝下去。
徐太医接到眼神指示,立刻上前。
怎么说也是共犯这么一遭,多少有些默契,不像是沈旷。
徐太医拱手道“殿下,这方子奇特,半月下去保准药到病除,只是殿下一定要按时服药,更不要轻易离府走动。”
沈熙君被两人说的迷糊,这苦夏这么严重呢
不过看她这症状也确实有些严重,甚至比那怀有身孕的还难受。
“那行吧。”沈熙君被哄得只能点头,临走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拉了秦砚到一旁,低声说“姐姐,我那那想、想能不能别跟母后说”
“放心吧,跟母后说那事干什么,徐太医也不会说的。”秦砚立刻就知道沈熙君担心的事,为了瞒下这事她可是赌上了一个半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