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别人的事没有办法,但就怕夜长梦多。
秦砚说道“是的,但这不是主因”
“你是想说,你一直想做的事,但是总是被拖着是吧”沈熙君忽然恍然大悟,眯起了眼神,精明的计算起来。
沈熙君盯着她的好姐姐、前皇嫂看了一阵,仔细回忆起秦砚的异样,缓缓点头。
“看来别人比你了解自己。”她道,“即便他不了解多少,可能也比你自己了解自己。”
秦砚唇瓣微张,半晌没想明白沈熙君说得什么意思。
起先是二百万的宫宴,而后又是那种诡异的关系。
就算是剖析人性都剖析不出沈旷到底是怎么了解她,能提出这些离奇的要求。
但是却有用
这到底是沈旷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姐姐,你是真想走,但是说这没什么可留恋的。”
“但是为什么能够一直留下你呢”
沈熙君一句话好似惊醒了秦砚,但是让本就纠缠的心绪更加散乱。
是啊,为什么呢
秦砚盯着茶碗静默半晌,不过这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这是怀柔之策。”下重金的怀柔之策。
秦砚重重放下三才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宫宴也快到了,发现的还不算晚。”沈熙君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当局者迷,“不过入套呢,也就两种”
“快刀斩乱麻或者将计就计。”
秦砚回到府中平静了几天,沈旷也没有上门烦她。
这也有传出东瑜使臣抵达长安的消息有关,朝中应当正忙着通商的事吧。
不过康平倒是往这跑的勤了些,送着东瑜带来的一些礼尚往来。
“您收着,奴才好回去复命。”康平还是那副淡然的堆笑。
“你回去问问,陛下明日可有空”秦砚盯着地上这些一盘盘珍宝,有得腾出库房找地方放起来。
“只要您说去,那当然是都有空。”康平立刻替自家主子答应下来,“您想明日几时去奴才派人来接您。”
“晌午过后吧。”秦砚想了想,沈旷午后清闲的时间会多些,她也不想起个大早。
不过康平更是鬼精,“您要不晚膳时去就当帮奴才个忙,陛下近来忙有时连晚膳都用不上。”
秦砚白他一眼,也没接话,便是同意了。
次日康平准时带着人来接了秦砚入宫,从宫门一直到广华殿畅通无阻。
沈旷早早就等着她来了,在窗前榻上随意翻着书本。
命人温好了晚膳就等着秦砚来了,中萃宫甚至还听说了这事,甚至送了壶好酒过来。
远远见人绕过了殿前景致,枇杷色的衣裙上点缀着飞鸟,一步一动,显得十分灵动。
沈旷放下了书,到了殿门口去迎。
秦砚见了礼,也没去看沈旷,见康平直接就把殿门一关,这殿中还有些沉闷。
于是她径直往里走了走,到了内间开着窗扇的地方。
沈旷跟在她身后绕过了屏风,刚想开口,“你”
结果秦砚回身就是一句“您开选秀吧。”
“”沈旷顿住。
“不必召集全国秀女,只是选个皇后在京城贵女中还是能选出的。”
“不过几日便能挑出适宜人选,能赶在宫宴之前。”
她有一个册子,虽然一个月过去了,但是贵女又不会在这一个月之内突然增多。
选个合适的人还是能找出来的。
“贵女见多识广,几日下来只不过是宫宴而已,不会出什么差错。”
“那二百万您还是拿回去,反正也在户部没人动过。”
沈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为什么突然说这件事”
这话中里外里就是反悔不想去宫宴了。
“因为你我和离了,再回宫宴有伤西盉颜面。”秦砚一板一眼地说道。
她不能去那宫宴,去了还不知有什么等着她。
她对沈旷没有自信,更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又是这种理由,沈旷应当很熟悉了,他眼眸垂下,沉声道“你认为随便找一个人来,就能与你等同”
“您果然还是想让我回来做这皇后。”秦砚盯着沈旷,反复肯定着自己的答案。
沈旷那些怪异举动,怎么看怎么不合理,但他就是做得出来。
因为她这妻子做的很好,所以沈旷很执着,而放她和离不过是以退为进。
“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旷叹了口气。
他是有私心,这不可否认。
秦砚撇开眼神,心中一阵烦闷,“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还能是您心里早就有我吗”
“是。”沈旷斩钉截铁。
秦砚轻笑一声,更是不信,“那您藏得挺深。”
沈旷顿时沉默,转而沉声道“现在放在明面上了。”
“可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