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儿子又是个孝顺的,当年罗家出了那事都跟着一起扛,现在还不是皇太后说什么听什么。
只是沈旷不以为意,他本就不看重子嗣,而皇后嫁与他时还没到十七岁。
女子未至双十生产太过凶险,他也未着急。
更何况
“子嗣不是问题。”沈旷沉声答道。
容太后也想到了儿子会这么说,她这个儿子满心都是政事,其他一概不管。
她道“哀家不是催,哪个当娘的不想抱抱孙子你看跟哀家同年入宫的俞太妃,孙子都会走了,那叫共享天伦之乐。”
沈旷听这套说辞也是听了无数遍,原先皇太后在宫中两人能比这说不同的样式,他总是会敷衍几句,但今日他倒是能给出点不同的答复。
“快了,再等些时日。”沈旷抿了一口放凉的茶水,神色平淡。
多试试总归会有。
皇后同意一次,那就还会有下一次。
只是这话让容太后手中一顿,眼神中多了些颤抖。
什么皇帝说快了什么意思
皇后难道、有喜了不成
她可听闻皇后宫中的人跑了几趟太医院,院判还亲自去了一趟凤仪宫。
难不成
“那、那自是最好。”容太后干笑两声,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
那看来这选秀必须要开。
而沈旷皱紧的眉梢就没放松下来,满心都是皇后为他张罗选秀之事。
以往皇后虽是端庄,但从未主动提起为他纳妾室,为何此时提起开选秀
天下还有女子愿意与别人分享夫君
也巧,此时殿外传来一阵争吵声,沈旷向殿外望去,应是沈熙君到了广华殿,两人吵了起来。
“这是熙君要来同你说和离的事”容太后借机说道“那哀家就先回了,皇帝仔细身体,莫要太过操劳。”
容太后起身回宫,心中暗自决断,定要看看皇后宫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皇后诞下嫡长子,那可就太晚了。
沈旷送了容太后出殿门,转眼就见沈熙君和傅庭安,一人一边立在殿门两侧。
沈熙君指着傅庭安让他离她远点,傅庭安十分委屈,看向沈旷求助。
沈旷长叹一口气,今夜怎么这么漫长,刚走一个催选秀催子嗣的,这又来一对和离的。
把这广华殿当户部和礼部用
他还有个要跟他和离的皇后,还要给他开选秀,他上哪说理去
“进来,在外面吵像什么样子。”
沈旷无奈,吵了三年没吵离,谁也帮不了这俩人。
果然沈熙君和傅庭安进了殿门就开始吵,愈演愈烈,
“你要怕跟我和离皇兄会记恨你,那大可不必,皇兄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熙君,三年夫妻,你次次提和离,我哪次没认错了”
沈旷按着额角,心烦意乱,“你们俩在这翻旧账”
“臣不敢。”
“哼”
俩人脸都相背而撇,生怕再看一眼对方就会像斗鸡一样吵起来。
沈旷抿唇,拿出最后的耐心,问向两人“离还是不离。”
“离”
“不离。”
沈旷深吸一口气,立刻就想把这俩人轰出去。
“离不离你说了算”沈熙君眼睛一瞪,头上流苏都被她晃乱了,指着傅庭安说道“傅庭安,我告诉你,和离书都准备好了,今天就跟你和离”
傅庭安一听“和离书”三个字觉得这事态立刻就变大了,慌忙说道“熙君你、你什么时候写的和离书”
“我托皇嫂给我准备的”沈熙君从袖中掏出和离书,甩在沈旷桌上,“今日我就签了跟你和离”
“皇兄借支笔”
和离书都拿出来了,傅庭安见沈熙君这是动真格的,立刻上前拦着。
“使不得,这使不得姑奶奶,有话回家说。”傅庭安还跟沈旷挤眉弄眼,期望大舅哥能压一压事端。
沈熙君虽是平日跟他吵吵,说和离跟喝水一样,但转眼就过去的事,两天气消了就好了。
今日拿了和离书出来,是他始料未及的。
沈旷虽被两人吵得心烦,但抓到沈熙君话中的几个字。
他伸手抽过沈熙君手中的和离书,沈熙君自是不敢跟他争抢。
沈旷展开那和离书,熟悉的颜体小楷映入眼帘。
甚至是同一句开头成婚三年,两厢相伤,良缘已成怨偶
沈旷霎时轻笑了出来,脸上的冷肃荡然无存,抬眼问沈熙君“你说,这是皇后给你写的和离书”
沈熙君看着皇兄露出诡异且莫名的笑容,难道他这么高兴见到自己和离吗
傅庭安此时也有些捉摸不透沈旷,这什么意思觉得和离得好他不是真要同意吧
“是、是啊,我哪有皇嫂写得好看。”
沈熙君上太学时就犯懒,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