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丁
夏长生眉头拧成麻花。方才他们说的话,陆五姑娘听见了多少究竟陆五姑娘是在打趣,还是另有所指
桑敬张玟还有郭铭跟夏长生的想法差不离。
陆珍视线下移,“诶小黑它怎么在这儿”
坏了
忘了把小黑塞袖袋里了
张玟等人七嘴八舌的胡乱解释,“它刚来。”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桑敬慌张的连连摆手。
夏长生脸上堆起假笑,“营帐都差不离,准是走岔了。”
“许是饿了,过来寻摸吃的。”郭铭话锋一转,“陆五姑娘饿不饿,想不想嗑瓜子吃蚕豆老桑,你豆儿放哪了”
桑敬赶忙取下腰间鼓鼓囊囊的小荷包,“这儿呢,这儿呢。”双手捧到陆珍面前,“陆五姑娘请随意。”一滴汗珠顺着鬓角滑至下颌,手往前递,“都、都给您。”
陆珍哈哈地笑了,接过炒豆在手里掂了掂,“挺坠手的。”
桑敬松口气,“都是正经东西,跟哄孩子玩的零嘴两码事。”
张玟上前一步,将小黑挡在身后,竖起大拇指,“对对,老桑的豆儿好,真好”
陆珍伸手扒拉开张玟,认认真真打量小黑鸟两眼,恍然道“这不是我留给神机司的小黑吗怪不得飞你们帐子里来了。”
张玟尴尬的瞪起眼睛,目光瞟向郭铭,老郭,说句话吧。毕竟你是在公主府历练过的。
郭铭清清喉咙,“我们那个啊是这么回事。小朱想让我们弄点好玩的回去哄老郑高兴。他小心眼,我们都能出来玩,把他留下看家,他不乐意。天天闹脾气。”
还得是老郭
桑敬无可奈克的摇摇头,唉声叹气,“没办法,谁让我们摊上老郑这样的同僚了呢就忍着点,让着点呗。也不能抛下他不管不是”
张玟也跟着长叹一声,“我们呐,早就习惯了。老郑那人实在是不懂事。”
“老张,少说两句。”夏长生轻拍张玟肩膀,声音已然哽咽,“陆五姑娘不爱听。”
郭铭捏着袖子印印眼角,“我们是出来玩的,应该高兴点。”视线在张玟、夏长生以及桑敬脸上掠过,“哭丧着脸作甚,笑、笑啊”
四个人依次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陆珍盯着他们瞧了片刻,讪讪道“那什么,你们先笑着。我回屋吃豆儿了。明儿一早起飞,别起晚了。笑一会儿就散了吧。”
话音落下,张玟立马精神百倍,“您小心。”
桑敬松口气,“慢点走”
郭铭顺势抹把脸,长舒口气,“您留神脚下。”
夏长生袖着手,微微笑道“我们断不会误了大事。”
从营帐里出来,陆珍也笑了,低声自语,“郑神机使在京城忙得很呐。”
桑敬两手扒着营帐帘子,露出一只眼向外观瞧,“陆五姑娘回自己个儿的帐子里去了。”放下帘子,委屈巴巴的叹息道“拢共没带多少豆儿。还分出去一包。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玟撩袍坐定,抬眼去看桑敬,“没豆儿吃又不是活不了。”视线在郭铭、张玟脸上掠过,闷闷哼道“你们得空寻思寻思陆五姑娘如何将那八十一位血勇之人带去凉州吧。”
桑敬咦了一声,“对啊。明天还得带那老些人呢。陆五姑娘兴许是御剑。只要道行够高,金光法剑捎他个百十来号人易如反掌。”
郭铭手捻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反正这趟出来,我是真开了眼了。”
“谁说不是呢。”桑敬偏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夏长生,“老夏,你怎么不说话”
夏长生眉头深锁,竖起手指指向上方,“你们听,是不是有动静儿”
动静什么动静
郭铭、桑敬还有张玟顺着夏长生的手指向上望去。
微弱的沙沙声涌入耳中,彻骨寒意旋即袭来。张玟和桑敬抱起肩膀打了个斗。
郭铭吞了吞口水,“似乎好像是符咒”
“别似乎好像了。”夏长生从怀里抽出碧玉簪换下插在发髻上的桃木簪,紧了紧腰带,“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们在帐子里待着。”说罢,迈步就走。尚未触到帘子,就听陆珍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当是谁在此兴风作浪。”陆珍轻蔑笑道“原来是悬天派余孽”
夏长生露出了然的神情,“陆五姑娘的老对头啊。”快步走出去,上剑御剑飞至陆珍身旁。整套动作飘逸舒展,令人赏心悦目。
郭铭暗暗点头,老夏越来越有范儿了。
夏长生打量来人。
一共四位。皆是身着黑袍,五官平平。看年纪三十出头,顶多不超过四十。
哪儿找的啊。一点都不像术士。瞧着更像是走街串巷的货郎。悬天派竟然败落至此境地了夏长生腹诽着,伸手探入荷包。虽说对面那几个长着很好打发的脸,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陆珍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夏长生,压低声音,“不要轻举妄动。来者不善,善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