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中,木香凄厉的哭声尤其清晰。
“太可气了”张玟恨得牙痒,“那个老门主居然连杀人灭口都懒得”
明摆着没瞧得起他和老郭
“老张”郭铭竖起眉眼,“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把陆五姑娘送到神机司,老郑收着好几颗极品丹丸,给陆五姑娘服下兴许尚有一线生机,晚了怕是诶陆五姑娘醒了”
醒了怎么会张玟顺着郭铭的视线看去,陆珍笑呵呵的盯着他俩呢。
“您没事”郭铭又惊又喜,认真打量陆珍,小脸红扑扑的,不青也不白了。
陆珍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嘘,小点声。别让老头儿听见。”
郭铭点头如捣蒜,“对对,您说的对。”
木香反手抹去泪水,鼻子囔囔的,“婢哭的可还成”
张伟极为震惊,“木香大姐儿是装的”再去看陆珍,“陆五姑娘也是装的”
天呐
他和老郭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俩二傻子
陆珍从木香怀里坐起来,“我也是临时起意。”扬手向上一指,“您二位瞧见没荧惑西行。帝星会被遮蔽三刻钟。老门主不是不想杀您,而是他急着去长春宫,顾不上。”
张玟点点头,“那要这么说的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什么跟什么啊
非得人家灭口才好受吗
老张一天不在刀尖儿上打个滚,皮子就痒是不是
真是他都不愿说老张。
张玟微微仰起头,望向深邃夜空,喃喃道“荧惑西行”他怎么没看出来扭转头给郭铭递个眼色,意在询问郭铭能否窥出些许端倪。
郭铭抿了抿唇,眼神中隐藏着一丝羞愧。
道行深浅决定了窥得天机的多少。显而易见,陆五姑娘比他们道行高得多。
所以,他跟老张不大可能看出荧惑西行之类的天象。
明白了
老郭也没看出来。
这样的话,他就不觉得汗颜了。毕竟人家陆五姑娘是全才中的翘楚。
跟她比较是跟自己过不去。有那功夫不如多练练甩符、转符笔。
郭铭由衷赞道“陆五姑娘法术高强,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吾等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
话未说完,就被张玟的轻咳声打断,“老郭,你看是不是等这边完事儿了,你再直抒胸臆”
郭铭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着头道“是是,老张说的对。”
两人说话的时候,陆珍已经将需用的符纸整理妥当。抬头向皇宫望去,轻笑道“老头儿果然把我设下的结界破了”
张玟一听紧张的不得了,“这、这可怎么好事不宜迟,我们速速进宫护驾吧”
“先不护。”陆珍收起笑容,沉声道“我想听听老头儿跟陛下是怎么说的。他俩到底有何解不开的仇怨,以至于如此处心积虑给陛下添堵。”
偷听
张玟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
这样不大好吧
郭铭拈起胡须,做出一副十分为难需要衡量的模样,忙里偷闲不忘给张玟使个眼色。
听就听嘛。
反正他跟老张想跑也跑不掉,顺着陆五姑娘的心意就是了。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张玟略加思量,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有心想跑,肯定跑得了。但是他们能跑到哪儿去不还是逃不出陆五姑娘的五指山
认命吧。
谁让陆五姑娘能耐大呢。
不敢不听话。
陆珍没等张郭两位神机使回话,就已经御动“树枝”前行,且速度极快。呼呼风声在耳边掠过,吹得张玟肺管子发凉。
“陛下,您快回寝殿歇着吧。别看了。”金喜春朝候在旁边听吩咐的小黄门努努嘴,“还不赶紧把窗户关上。冷风嗖嗖的,陛下又穿的单薄,染上风寒怎么办”
元和帝紧皱着眉头向后退开两步,“方才是不是打雷”
冬日行雷,主上失德。
他才不要触陛下的霉头。金喜春心尖儿打了个突,弯起唇角笑了,“奴婢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呐。许是您听岔了。”能哄就哄着点。实在哄不住了,再想别的办法。
听岔了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元和帝瞥了眼信誓旦旦的金喜春,眉头皱的更深,“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好烦
身边没有得用的术士就是不行。
元和帝焦躁的在殿中踱步。
明明就是打雷。他听真真儿的。
金喜春亦步亦趋跟在元和帝身后,轻声规劝,“陛下,您先歇息,有什么想不通的明儿再想也来得及。”
元和帝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下去吧。我自有主张。”
下去下哪儿去等他下去睡了,有事儿再把他喊起来天寒地冻,能不能不折腾他
金喜春满心苦涩,却还得堆起笑脸,“奴婢这就给您沏壶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