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府的凉嘛。”陆珍淡淡瞥了他一眼,“以后真就凉凉了。”转而去看孙恪,“您就说吧,起名儿是不是门儿学问”
孙恪点头如捣蒜,“学问大了去了。”
陆珍又将视线投向陈闻礼,“是不是应该找术士推算推算。”
陈闻礼赶忙回道“太应该了。”
“就是说嘛。”陆珍苦恼的皱起眉头,“要是叫暖王兴许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那凉州也得跟着改名儿
叫暖州
孙恪、桑敬、陈闻礼还有张玟也都跟着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宋濛无语至极。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陆五没怎么读过书吧
还暖王。亏她想得出来。
陆珍拿出几道黄符交给陈闻礼,小声叮嘱,“您帮忙设下结界,我得给大人送信。他在京城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陈闻礼双手接过符纸,“您忙,您忙。”
陆珍起身要走,忽然顿住脚步,犹疑着问道“你们说凉王谋逆这事儿能够兵不血刃是谁的功劳”
“当然是您的功劳呀。”孙恪抢先回答。
陈闻礼、桑敬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没有您那步早就乱套了”
“光是夜叉军就没人能对付的了。”
陆珍缓缓摇头,“我觉着理应是临川侯的功劳。”
是吗
陈闻礼等人面面相觑。侯爷什么都没干,翘着手捡了个大功
这样好吗
好歹他们四位老神机使还跟着掺和了。
侯爷带领大军埋锅做饭的功夫,凉州这边已经把该抓的抓了,该擒的擒了。就连吴王都没落下。
尘埃落定。陆五姑娘要将这样大的功劳拱手让给临川侯。
有点可惜吧
陆珍见他四人面露难色,慢条斯理的说“不是侯爷的功劳,那就是你们神机司的。”
桑敬等人眼睛突地一亮。
行吗
“可有一样,以后再有这事儿,陛下就会直接派神机使们应敌。换句话说,一个神机使碧玺抵得上千军万马。”陆珍含笑望着陈闻礼,“可不是每次都能如此幸运。万一”垂下头,哀叹道“神机司就真如残花凋零,枯叶离枝了呀。”
此番不是幸运,而是陆五姑娘的黄符管用。
谁能保证次次都有陆五姑娘帮衬。更何况,陆五姑娘凭什么帮衬
人家又不是神机司的人。
陈闻礼为方才自己萌生贪功的想法感到羞愧,“这功劳就是侯爷的。他们临川侯府一家子忠臣良将。朝廷这些年亏欠他们家太多了。”
“可不就是。要不是赶上凉州不太平,陛下又不想用老邓家,临川侯哪能摊上这桩差事”桑敬沉声道“既然摊上了,就让侯爷得个大份儿的。”
“陆五姑娘出力最多。”孙恪看向立在门边听吩咐的田螺精和木香,“家养妖精和木香大姐儿也不容易。”扭脸看向陆珍,“您把这么大的功劳让出去,有点可惜吧”
陆珍满眼感激的与孙恪对视,“难得您为我着想。然则,功劳与我而言就是个烫手的大山芋。您想想,我一个将死之人,来到凉州,随随便便甩出几张符,就把这这那那、那那这这料理的妥妥当当。京城盼我死的人,不得大失所望吗所以说,为了他们,我还得继续做一个将死之人呐。”
原来如此。孙恪恍然大悟。陆五姑娘是怕京城那班烂赌鬼输的不够惨。
该
叫他们赃心烂肺。陆五姑娘没招他们没惹他们,赶忙非得盼着人家死。
这下好了吧。陆五姑娘且死不了呢。
就让他们赔个倾家荡产。
陆珍长长叹口气,继续说道“实话与你们说吧。那些个盼我死的人,不是顶顶要紧的。”眼珠儿动了动,警觉的向四下望望,压低声音,“陛下也以为我要死。他要是知道我活好好的,这算不算罪犯欺君”
哎哟妈诶
事儿大了。
孙恪唇边胡须颤了颤,“您放心,我们四个不是口疏的人。不会随便乱说话,更不会去向陛下跟前嚼舌头。”
桑敬点头附和,“就是,您请我们出来玩。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了。那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我们不会做。”偏头去看张玟,“你说呢,老张”
张玟眉头皱成川字,沉默片刻缓缓颔首,“就怕我们不说,有人管不住嘴巴。”眼角余光往宋濛那儿瞟了瞟,“您毁了老凉家的根基,他们还不得伺机报复要不”眸光一紧,挑眉去看陈闻礼,“老陈,你怎么看”
陈闻礼顺着张玟的视线横了眼宋濛,“竖子不足为惧。”转而将目光投向陆珍,“沙启绝不会甘愿束手就擒。他是个大麻烦。”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符纸,不由得啧了一声。
符文精妙自不必说。丹砂磨的格外细致。纸也好,绵绵的软软的。
他们说话没避开宋濛。宋濛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的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