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送过去了。”寂善俯下身,“灶上热着粥,您要不要用一点”
宋蒙想说不用,看着气息微弱的凉王,便改了主意,“再来几个清淡的小菜。这节骨眼上我更得吃好喝好。”
寂善点头附和,“您说的太对了。万一”撩起眼帘小心翼翼觑着宋蒙,见他没有丝毫不悦,继续说道“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就得劳烦您调兵遣将”
宋蒙立刻沉下脸,低声呵斥,“休得胡言乱语父亲福大命大,定能转危为安。”
“是是。”寂善连声道“三公子孝感动天,王爷必定有惊无险。”
“老陈,咱们这回怕是有来无回了。”
孙恪跟陈闻礼背对背坐在地上,双臂双手紧紧捆缚在一起。陈闻礼扭转头对着孙恪的耳朵说道“瞧把你丧气的。想当年你掉狐狸窝的时候也这样”
“还真就不这样。”孙恪扭动身子,想要尽可能的看到陈闻礼的脸,动来动去发现无济于事,莫可奈何的叹口气,“狐狸窝好吃好喝。我也没被捆着。哪哪儿都香喷喷的”
陈闻礼赶紧止住孙恪话头,“快别说了。再往下就是我不该听的了。”
“有什么不能听的”孙恪嘁一声,“那股子香味儿其实就是狐狸精用来迷惑人的。我跟你说,也就是我。要是换第二个被迷那老些日子,指定没命了。”
陈闻礼想都没想,顺嘴接道“狐狸精瞧不上第二个,就稀罕你。”
“诶你这人”孙恪皱起眉头,“还不都是老清在里头瞎搅合再说也不是狐狸精看上我的,是老清觉着我道行高”
话未说完,孙恪掌心被陈闻礼狠狠掐了一把,“有人来了”
孙恪疼的眼泪直淌,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孙恪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听岔了”
陈闻礼颦了颦眉,“不能啊。我方才分明有脚步声。”
“兴许是来方便的。”孙恪难过的吸吸鼻子,“你说老沙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坏凉王府多大的地方,偏偏给咱俩弄在茅厕下边”
“还不是怕咱俩用法术逃走”陈闻礼不服气的撇撇嘴,“单打独斗他哪里是我的对手哼我早就觉着他不是个好的。怎么样到底叫我说中了吧”
“你从来也没说过啊。”孙恪小声嘟囔,“现而今的老沙可不是从前的老沙了。从前他长得多憨厚,你再看现在,尖嘴猴腮,坏货啥样他啥样。”
“他用符改变样貌,把咱们都骗了。”陈闻礼恨沙海山恨的咬牙切齿,“看把他能耐的”
孙恪哀叹一声,“眼下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逃往哪逃”陈闻礼仰脸看向头顶,“老沙之所以把咱俩关在这里,不就因为这儿是污秽之地,无法运用法术吗”用力动动手腕,“这也不是一般的绳子。”
“的确不一般。”孙恪闷闷冷哼,“专门捆道人的缚仙绳,打的还是猪腰子扣儿。就算有人帮忙都难解。老沙心思多毒他装疯卖傻那会儿,老桑还总给他送蚕豆吃着玩。哼一碗一碗的送。不花钱似的。我跟老桑讨一小把他都不舍得给”
陈闻礼愤愤言道“不敌喂狗了”
嗯这话听着不对劲儿啊。孙恪挑起眉头,“老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闻礼清清喉咙,“我就是心疼蚕豆。”
“我也心疼。”话音落下,孙恪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陈闻礼沉声问道“你饿了”
“饿。”孙恪肩膀松松垮下去,“要是有一碗热腾腾的葱白粥”说着说着,眸中慢慢蓄了泪,“就着流油儿的高邮腌蛋”忍不住吸溜吸溜口水,慨叹道“好蛋养人呐”
陈闻礼无言以对。他还以为老孙在这种情况之下不会再惦记着蛋了。
呵呵是他高估老孙了。
孙恪砸吧砸吧嘴,用胳膊肘杵杵陈闻礼,“诶咱不能坐以待毙。要不试试追踪符”
“没用。”陈闻礼恨不能揪住孙恪的耳朵,“在这种地方,就连陆五姑娘都甩不了符。咱俩更别想了。”
孙恪稍加犹豫,反驳道“兴许陆五姑娘有办法呢”
“头上顶着茅坑能有什么办法”陈闻礼喋喋不休,“茅坑上边还压着结界。你就说吧,又是茅坑又是结界,还怎么甩符兴许裴真人能有办法。毕竟裴真人道行高到深不可测”
孙恪用力掐着陈闻礼掌心,“嘘、嘘。有人来了。”
老孙故意的吧陈闻礼没好气的问道“你确定不是来嘘嘘的”
背后的孙恪一声不吭。
陈闻礼揉揉被他掐疼的掌心,又问“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就为了掐我才谎称有人的”小气劲儿的
腹诽的当儿,耳边传来孙恪低低的笑声。
有什么好乐的他俩都这样了,老孙还能乐的出来。真够没心没肺的。陈闻礼心里无端端烦躁起来,“老哥哥,你稳重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掉狐狸窝了。”
“什么跟什么”孙恪扭脸横了一眼陈闻礼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