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山顺着凉王的视线看去,不由得浅笑出声,“王爷,您忘了我是术士纵是您动作再快,也伤不着我。”
凉王收回目光与沙海山对视,“你果然与那贱人私相授受”语气笃定,神情却出乎寻常的冷静,“我早料到你二人不干不净。哼给她下蛊又如何你还不是得为我鞍前马后这么多年”
倘若沙海山和姓方的不是术士,搏一搏兴许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然而,面对俩术士,即便他武功盖世也难以脱身。
更何况,他也不是个武功盖世的主儿。
凉王牙关紧咬。恨只恨,壮志未酬便被这狡诈之徒钻了空子。
“你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给那孽障铺路”凉王眼中燃起怒火,揶揄道“你可真是条忠犬。”
沙海山唇畔笑意愈发深了,竖起手指指向方大幻,“你知道他是谁吗”
喵喵子是他认识的人凉王将目光投向方大幻。
不,他不认识。
凉王眸中现出意思茫然。可为何沙海山会有此一问
“他是吴王。”沙海山笑说道“他是来跟你换壳子的。换了壳子,他是你,你是他。你们俩还是你们俩,但你们俩又都不是你们俩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凉王把沙海山所言在脑子里慢慢捋顺一遍,猛地想明白了。
喵喵
不不,宋肖想要用法术跟他对调身份
换句话说,他日荣登大宝的是宋肖,而不是他
凉王眸光渐渐清明。
好啊。一个两个都包藏祸心呐。
“你什么时候成术士了”凉王审视的望着方大幻,“你现在的壳子是用的旁人的”
方大幻怨怪的睨了眼沙海山。
正事还么办呢,就把他先给卖了。要说这老道不是存心的,怕是也没人相信。
“壳子不壳子你管不着。反正留着你也没太大用处。倒不如我替你担下谋逆的差事。待到他日事成,我多给你烧点元宝蜡烛。”方大幻手捻胡须,笑眯眯的问“你意下如何”
沙海山所言竟是真的。宋肖不知用了何种妖法改换样貌。凉王面色微变。难道说今天是他的死祭不成
怪他大意了。没有察觉到方大幻居然是宋肖假扮。也怪他太过自负。明知沙海山对朱氏用情之深,却还对其委以重任。
这就叫自食恶果。
凉王若有所思,耳边响起沙海山的声音,“你给她用的何种蛊”
“事到而今,我说是死,不说也是死。”凉王抬眼去看沙海山,目中满是讥诮,“左右都是死,我为什么要说呢”
“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方大幻嘁了一声,对沙海山道“前番我没来得及跟你细说。是独活蛊。顾名思义,母子俩只能活一个。宋彦死,朱氏活。”
俩人都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是独活蛊沙海山拧起眉头,“可她没死。”他在外游历时,听说过这种蛊。
多用于夫妻。一个死,另一个也别想独活。
怎么说呢,他觉着独活蛊挺阴毒。凭什么就得一块死。剩下一个好好活怎么就不行了碍着谁了吗
“这个嘛你就要问她了。”凉王冷冷哂笑,“蛊是她给我下的。她怕我杀她。所以给我下了这道独活蛊。”
她会用蛊沙海山瞳仁儿缩了缩。
“你不信”凉王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盯着沙海山,“你以为她是个好相与的你受她蒙蔽太深了。”
方大幻视线匆匆掠过桌面,站起身将炒大虾端到自己面前,坐下,笑呵呵的说“来之前没吃饭,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你俩唠你俩的,我些微垫吧一口。待会儿咱们换壳子。”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宋肖如此惹人厌烦
吃吧,吃吧。撑死才好呢凉王白了方大幻一眼,唇角向下坠了坠。现而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人家给他气受,他就得受着。
沙海山暗暗称奇。没想到吴王竟是个心宽的。
如此甚好。
眼风横扫,对凉王道“你又是如何发现她对你用蛊的”
“不是我发现的。”凉王面露轻蔑,“是那个贱人自己说的。她以为我奈何不了独活蛊,所以沾沾自喜,以为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拿捏我,不许我宠爱旁人。甚至将我心爱的舞姬鞭笞而死。受此奇耻大辱,我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当其时,他貌似是在京城。对凉王妃的所作所为知道的并不多。至于凉王府里死个把舞姬,只要捂得严实就不会传到外面。
想来凉王也不远因此而被人议论,所以尽可能的约束下人。
旧事重提令得凉王怒形于色,胸膛不住起伏,“我暗中派人去到苗疆寻求解蛊之法。终归皇天不负有心人,寻到一位帮人解蛊的阿婆。”弯起唇角,阴鸷一笑,“她将我身上的蛊转至那贱人胞宫,孽子胎里就带着蛊毒。”看向沙海山的目光满是嘲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呵,你想利用我给那孽子争天下做你的春秋大梦他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