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心得似的,“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
姜慈讥笑一声,“那不如叫他把我说活了,省得留在地府给黑爷白爷添麻烦。”
陆珍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像黑爷白爷干惯差事的,闲下来反倒难受。你权当体恤它二老嘛。”
陆珍打趣,姜慈却不觉得有趣。它与元和帝过往纠葛宛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桩桩件件那样清晰。
清晰到姜慈猛然惊醒,原来自己对他的怨恨并非因家人饮毒酒而怨恨,它的怨恨源于元和帝不能对它专情。哪怕它是元和帝一众姬妾中付出最多的,换来的也只是他施舍的短暂欢愉。
所以,它不甘心,它怨恨。
凭着满腔怨恨,它做的多少糊涂事从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姜慈,在喝下毒酒时就已经死了。
活过来的,是一具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
姜慈眼角溢出一滴清泪。
情之一字,可笑又可怕。
能够把娇美人变成厉鬼。也能将厉鬼化作娇美人。
叹只叹,直到而今它才看透生前种种作为竟全是笑话。更加看清了原来它是自私自利的薄情人。
甚至比元和帝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