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做了这么多没人知道。实在是埋没了你的本事。”
本事他有吗清净道人没有因老者夸赞而得意忘形。门主大人说的每句话都是有深意的。但他霎时间不能完全领会。
“汤昭能够青春永驻,能够延长寿数,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福分。”老者眼神慈爱,声音和缓,宛如涓流滴滴入心。清净道人静心思量,忽然通透了。
“但是小的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见得了光。”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否则,他也不会怕陆五请天将怕的要死。“显露人前势必招来杀身之祸。”
老者拈须哈哈地笑了,“杀身之祸只怕到那时,纵是你想死,人家也不舍得让你死呢。”
话音落下,清净道人心肝脾肺肾一通乱颤。若果真如门主大人所言,那他可就真正出息了。他也不用给汤昭收拾乱摊子。还有陆五
清净道人唇角微弯。不能让汤昭染指陆五。
物尽其用才行,不能糟践东西。
可此事想想倒是容易,能不能做到还不一定呢。现而今,多少双眼睛盯着瑞州。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只要能保住性命就算万幸。
老者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面带不悦,“你怕了”
清净道人慌忙摆手,“没、没有。小的不怕。”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清净道人面带疑惑。回去继续侍奉汤昭门主大人不是让他往上走一走的意思吗难道是他领会错了
老者眸中带笑,“我在宫中给你安排了住处,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
这可是天大的荣宠。清净道人喜上眉梢,“多谢门主大人。”
老者大袖一挥,“去吧。”
清净道人站起身,双手捧着水玉杯咕咚咕咚喝光美酒,毕恭毕敬将杯子放在桌上,一步一步退至门口,“小人告退。明儿一早再来给门主大人请安。”
一直没有出声的少年盯着清净道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嘁了一声,转头对老者说道“大父,就他这样的能成什么事”
“阿涵,能成事的往往就是他这样的小人、恶人。”老者用干净帕子垫着手拿起清净道人用过的水玉杯,手腕一抖甩到门外,杯子碎裂,残渣四溅,“留他住些日子。待到汤昭伏法就送他去京城。”
陆珍给自己用了两道符,稍作调理身心舒畅。
田螺精见她张开眼睛,赶忙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葱白粥,“姑娘趁热吃,蜗儿小哥特特给您熬的。”
陆珍将粥碗端在手里,用羹匙搅动米粥,热气氤氲扑在脸上湿湿暖暖。
“蜗儿小哥熬完粥就出去找客栈了。”田螺精手脚麻利的整理干草堆,絮絮的说着,“张小将军在门口耍大刀。孙神机使和木香大姐儿对着练甩符,皇公子在边上瞧热闹。”
要是再来个卖大力丸的就跟逛庙会一样样的了。
陆珍认真细听,挥动钢刀的劲风以及甩符纸的罡风不时传入耳中。
“挺好的。”她舀了一勺粥,努起嘴唇吹散热气,“就凭这股子心气儿,早晚有一天能够踏平鬼庭十三宫。”
“大螺儿多好看呐。”田螺精小声嘟囔着,“踏平了怪可惜的。”
嘴里含了一口粥,将咽未咽的陆珍听了这话差点呛着,连连咳嗽眼泪都涌出来了。木香在外面听见了,赶忙收起符纸小跑到陆珍跟前,忙她捋顺后心,过不多时,陆珍止住咳,木香怨怪道“小田,你怎么伺候的”
田螺精眼眶发红,“我我”
陆珍握住木香的手,“不怨小田。”
妖精有什么错呢它无非就是觉得人家的螺儿又大又漂亮,心里羡慕。
可那不是螺儿呀。陆珍正色对田螺精道“你可知他那个所谓的螺儿为何不用人力就能前行”
田螺精茫然摇头,“不知。”它只知道大螺儿好看。
孙恪、张天漠和宋琛也都进到破庙,陆珍发问,孙恪一边用巾子擦汗一边说道“不用人力而是驱使鬼煞。”
陆珍略一颔首,“没错,就是鬼煞。”
鬼煞“那是什么东西”张天漠颦了颦眉,“是鬼吗”
“应该算是鬼灵的一种吧。”陆珍盘膝坐定,郑重说道“然而,那宫主的鬼煞是心甘情愿为变成鬼灵。”
“因此寻常人感受不到阴森之气也不会被其侵扰。”孙恪亦是神情严肃,“鬼庭十三宫绝不简单。”
宋琛所有所思,“也就是说鬼庭十三宫是邪魔外道但他们也做善事。舍棉舍粥,与当地百姓相处十分融洽。”
“这个嘛”陆珍略加沉吟,“只能说那个宫主所练之术与寻常术士不同。且那些鬼煞不是他杀生害命得来。”
张天漠有些闹不懂了,“既然不是杀生害命,那又是从何而来”
“心甘情愿献祭。但不是献祭给那宫主,而是另有其人。”陆珍语调沉重,“许是他的父辈。”
宋琛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