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正有此意。
然则是否应该遵从跟王爷商定好的路子走呢
毛知府犹疑不定之际,岑笑川低声提醒,“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搏怎么搏啊他一个不怎么中用的知府根本搏不过王爷啊。毛知府掌心渗出热汗,黏黏糊糊像是一团浆糊糊住心窍。
岑笑川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碍于霍捕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霍捕头瞅瞅岑笑川,视线重新投向毛知府,“大人,您看”
毛知府朝霍捕头点点头,“待会儿我去跟陆五姑娘说。”
那感情好。霍捕头难掩喜色,用眼神询问毛知府现在就去吗
毛知府无法忽视霍捕头急切的目光,对岑笑川说道“我让人带你去花厅稍待片刻。”
岑笑川摆摆手,“我有点乏了,想回客栈歇息。赶明儿你若是得空就来找我。我过个两三天才走。”
他还有满肚子的苦水没倒呢。毛知府有心挽留又怕耽搁公事。
岑笑川见他犹豫不决,便坚持要走。毛知府只得依着他。两人约定明天还去吃猪蹄。
阿克望着毛岑二人,一拍大腿,“总算想起来了。”
那不就是汤昭的幕僚岑笑川吗他看过岑笑川的绘像阿克拽起田螺精就走。
“小的绝不会认错。”阿克十分笃定,“就是岑笑川。”
高傥瞥了眼陆珍,“看样子汤昭坐不住了。”
“不知瑞州那边怎么样了。”陆珍有点担心孙恪应付不了,偏偏她在这边又抽不出空去查汤昭,也不能尽快赶到瑞州去帮忙。
“没送信儿来就是还没查明白。”高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耐心等着吧。他们那边没信儿,咱们这边倒是有些进展。既然汤昭派岑笑川来跟毛知府套交情,探虚实,咱们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垂首啜了口茶,吩咐阿克,“你跟小波合计合计,透出点真假难辨的风儿给姓岑的。总不能叫他白跑一趟。”
阿克郑重颔首,“小的明白。”
陆珍刚要说话,田螺精在门口高声喊道“知府大人来啦,小的这就进去通禀,您稍等片刻。”
高傥啧了一声,由衷称赞,“真是个好苗子。”
田螺精走进来似模似样的对高傥道“知府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
声音不大不小,传入毛知府耳中搅得他无端升起一股燥意。这里是府衙,不是武德卫高傥反客为主成了主事儿的了
毛知府揉揉面颊,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生气。没办法,他还得求陆五姑娘帮忙。到底该让她怎么帮呢说服她让悬天派背锅还是竭力查出元凶
毛知府实在是拿不定主意。田螺精脚步轻快回到毛知府面前,“高大人请您进去。”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鸠占鹊巢毛知府唇角微弯,含笑走进屋里,抬眼先看高傥,再去看陆珍,“都在呐。聊着呢吧”
“您吃酒了”陆珍蹙起眉头,“饮过符水之后最好一个月之内不要吃酒。”
冷汗顺着毛知府额角滑下来,昨儿晚上怎么不告诉他都喝完了才说。
“这会不会有妨害”毛知府一阵阵后怕。要是折损阳寿怎么办他还想使使劲儿活到一百二呢。
“谈不上妨害。”陆珍莞尔笑道“无非就是气虚体弱一二年。”
闻言,毛知府膝头发软赶紧就近找个椅子坐下,“这么厉害啊”
陆珍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事儿,反正您出门不是做轿就是乘车,影响不大。”
谁说影响不大的毛知府捏着袖子印印额头。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正事儿办了。
“毛知府听说了吧。”陆珍眉宇间浮露出一抹愁色,“下毒的人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他家人还不让开棺验尸。”
“听说了。”毛知府心不在焉的应道。
“我觉得准是冲着知府大人来的。”陆珍看向毛知府的目光里充满同情,“眼瞅着我大伯马上就到,玉阳观的案子连个像样的人证都没有。知府大人要是死了,新案加旧案查不明白就把办案不利的罪责都推到您一个人头上省心又省事。”长叹一声,摇着头道“到那时,流言四起,我大伯也会受到波及。陛下若是厌了大伯,别说升迁怕是连侍郎都做不成。这可是一石二鸟啊。”
高傥睇着陆珍,没好声气的斥道“小陆你混说什么这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怎么能在知府大人面前提及。”
“不是啊,大人。”陆珍鼓着腮,像是受了千般委屈,“怎么能说是我臆想出来的呢下毒那人跟那座田庄扯上关系。”
田庄毛知府咦了一声。方才霍捕头没有细说。他还不知道田庄是怎么回事。
“就是被我烧掉的庄子。”陆珍挺直腰杆,微微昂起的下巴透着几分得意,“那座庄子是王爷的私产。”
毛知府捻起胡须,“据我说知庄子是凉王在苏州的眼线所有。”
“凉王”陆珍诧异的挑眉去看高傥,“不是吴王的私产吗为何又闹出个凉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