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高傥和阿克大为不解的看向陆珍。
陆珍收了祝寻星符,低声给高傥和阿克解惑,“简言之就是这处才是真正的地牢。”抬脚轻轻跺了跺地面,“蓬莱子担心火烧田庄之后有人发现被关在地牢里的夏神机使,所以给他换了个地方。但还是没有出了这座庄子。”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两个地牢”阿克嘁了一声,“比咱武德卫的地牢都多。野心不小的呢”
外行人又说外行话了。陆珍舔舔嘴唇。怪她没说清楚。
“并非挖出来的地牢,而是用符幻化出来的。”陆珍神情肃然,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掐诀念咒,喝声“急急如律令”
符纸燃起火光的同时慢慢升至半空,好似一盏明灯照亮断壁残垣。
火光通明,竟然将墙壁泥地映照成了虚影,高傥觉得眼睛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因为他竟然可以看到地面下方,须发蓬乱的夏长生。
两条散发着银亮光芒的铁索分别穿过他的锁骨,铁索的另一端死死钉在贴满黄符的木梁之上。
木梁很粗,却好像没有重量似的悬浮在夏长生头顶。看起来十分诡异。
阿克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笃定道“是夏神机使”他绝不会认错。虽然夏长生蓬乱的头发挡住半张脸,但他太阳穴上那块黄豆大小的黑痣依稀可见。
“没有人看守。”高傥抬眼去看陆珍,“那些黄符是不是很难应付”
陆珍略一颔首,“没错。如果处置不当,那些黄符就会变成真真正正的催命符。”瞥了眼满头雾水的阿克,继续说道“八道符,分别镇住田庄八方。这是正儿八经的八卦小圆法。一旦触动会引致地陷。我们都别想逃脱。”
“不能破吗”阿克满怀期待的看向陆珍。
小陆肯定有办法。
“能破。”陆珍深吸口气。然而,破了之后她还能有余力将夏长生带离此处吗
“如果妙远或是蓬莱子在附近埋伏就很麻烦。”霎时间,陆珍拿不定主意。耗损的元阳尚未补全,跟蓬莱子斗转符笔又耗费不少法力。她实在是没有把握。
“那怎么办”阿克见陆珍左右为难,想了想,说道“要不改天再来”
但是不甘心。若是蓬莱子有所察觉,将夏长生带到别处又得劳动小黑再找一次。要是小黑累死了,小陆肯定得跟大人讨抚恤银子。
阿克的思绪一不小心飞得老远。
陆珍同样不甘心,也跟阿克有着同样的担忧。
把夏长生留在此处,怕是夜长梦多。
不行不能等
陆珍将心一横,“不管了,今儿晚上一定得把这事儿办了。”说着,伸手探入荷包抽出一沓符纸。
要用这么多符纸吗高傥看的心惊肉跳。
“等一等。”他阻止道,“会不会是蓬莱子用夏神机使做饵引我们上钩”
闻听此言,阿克眸光微黯,“大人说的对。很有可能是引蛇出洞。”
整天读兵法就是不一样。等忙过这阵儿,她也要抽空读一读兵书。陆珍捏着符纸的手指紧了紧,“夏神机使怕是撑不了太久。身为桃仙谷后人不能见死不救。身为武德卫更不能见死不救。大人,您说呢”
高傥唇角抿成一字,沉默片刻,点着头道“救吧。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不至于,不至于。”阿克连连摆手,“昨儿晚上那贼老道吐着血走的。他有心算计也是力有不逮。”说罢,肩膀松松垮下去。
输人不输阵
即便输了阵,嘴也不能输。还没怎样呢就说丧气话多不吉利。可他属实没什么底气。
陆珍略加思量,对高傥道“大人和阿克接应,我来破八卦小圆法救出夏神机使。”从荷包里又抽出一沓符纸,递给阿克,“还像上回那样念声急急如律令即可。甩符的时候抖腕子,甩的飘逸又漂亮。”
阿克攥紧符纸郑重颔首。有空的时候他拿宣纸练过,现在甩的正经不赖了。
陆珍设下结界将高傥和阿克裹在其中,又催促着他俩上了“树杈子”。做好准备,定定注视着木梁上的符纸深吸口气,低低喝声“急急如律令”指尖符纸飞了出去,分别打向木梁上的八道黄符。
能行吗阿克蹙起眉头。符纸是纸,能穿透地面吗
像是在回应他的质疑,黄符倏地没入地面,覆在木梁上的符纸上面。铁索随之晃动,夏长生吃痛,猛地挺起身子。
陆珍屏息凝神,念动咒决。
不明其意的咒决自她唇齿间吐露出口,散发着银亮光芒的铁索渐渐暗淡,直至光彩全失。陆珍剑指指向铁索,喝声“去”
铁索活了一般,迅速从骨肉中抽离,夏长生张大嘴巴发出痛苦的嘶喊。
然而,嘶喊声像是被闷在地底。阿克松了口大气,不住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幸亏没声儿,要不然把人招来可就坏了。”
阿克庆幸的当儿,陆珍又掏出一沓黄符,掐诀念咒,甩出符纸,这次符纸分别打向田庄八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