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傥嗟叹一声,抓起两粒大葡萄往嘴里送。
甘甜甘甜的,好吃。高傥心里熨帖。用眼神示意阿克,“你也吃。”
阿克答应一声,手指刚刚碰到大葡萄,就听陆珍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大人,您看我给您捎什么好东西了”
高傥和阿克循声望去,陆珍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笑嘻嘻的朝他们晃了晃。阿克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陆珍脚步轻快走到高傥跟前,把油纸包放在桌上,絮絮地说“今儿把我忙的脚不沾地。”视线落在孙子兵法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咦大人读着呢”
高傥面色一沉,淡淡嗯了声。
俊书生情馅狐狸窝的新春姊妹篇俏郎君情迷乱葬岗。京城已然买不到了。竟被他在驿馆的马厩里捡到一本。
巧的不能再巧了。既然捡都捡到了,翻一翻也无妨。
阿克扭脸去看规规矩矩站在门边的田螺精还有无所畏惧模样的木香,又吞了吞口水。
陆珍手指灵活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香喷喷的桂花糕,“瞧瞧,多好的糕。大人您不来一块”
阿克赶紧转过头,急急唤声“大人”
小陆必定闯出祸事才会给大人捎桂花糕。
吃人嘴短
高傥回给他一个了然的眼神。以他对小陆的了解,这次闯出的祸事绝对不小。
陆珍面上笑意不减,“大人,您不爱吃糕”
高傥深吸口气,将孙子兵法拿起来放进手边粗布口袋里。
陆珍赶紧赞一句,“您是爱书之人。”
陆珍刻意讨好,令得高傥心中十分忐忑,他沉沉唤一声,“小陆啊。”
陆珍上前半步,态度恭敬,“有事您尽管吩咐。”
“我没事儿。”高傥叹息着摆摆手,撩起眼帘看向陆珍,“你有事没有”
“我也没事。”陆珍挺起胸膛,“我不是天不亮就飞走了嘛。留您跟阿克在驿馆,我真是放心不下。差事办完,我就匆匆赶回来,给你俩捎点甜嘴儿又甜心的桂花糕。”
阿克呼吸一滞。
完蛋小陆这次惹的祸怕是不小。否则她也不会如此殷勤。
高傥无奈的摆摆手,“不慌着吃糕。你先把出去办差的事儿说说。你跟着那罗锅儿到在何处,遇见何人,详细讲一讲。”
好烦他本不耐烦听枝枝叶叶,这回不听也不行。
老高实在是太过警觉。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说。陆珍舔了舔嘴唇,深吸口气,“您听我细细道来。”
她将跟着罗锅儿去到田庄以及那座田庄竟然是十分难破的阵法,还有她心里如何焦急,如何想要报答高傥知遇之恩等等说了一遍。
高傥疲惫的揉揉眼角,曲起手指在桌上弹了弹,“行了,直入正题吧。”
陆珍哦了一声,“为了逼出藏匿于田庄的术士,我真是绞尽脑汁。大人,若换了您是我,您急不急”
这话问的
不管他怎么答都不对。
高傥横了陆珍一眼,“继续往下说”
“当时我急中生智,点了把火把谷仓点着了。”陆珍声情并茂,“火光熊熊,没多大会儿烧的四处冒烟。如此一来,阵就破了。”
闻听此言,高傥缓了数息方才挑眉问道“你是说,你放火了”
“对呀”陆珍点点头,面带忧色,“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您又不在跟前,我想跟您请个示下也没得请。被逼无奈只得放火。”
归根究底竟是他的错儿高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默然良久,长叹一声,“庄子烧了,却是一无所获。小陆啊,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倘若府衙追查到你头上,我保你还是不保”
“没事儿的。”陆珍揪一粒大葡萄放进嘴里,道声“真甜。”便在高傥怪责的眼神逼视下继续说道“府衙的捕快就在玉阳观办差。庄子着火,捕快问询赶来。来了就把我给锁了。”
武德卫的人他们也敢锁胆儿肥了高傥隐在袍袖下的手紧紧攥起又缓缓松开。不对啊,若是真锁到衙门,小陆哪能这么快脱身
陆珍面带得意,把她糊弄捕快的那套说辞添油加醋学了一遍。
“大人,您说吧,我这趟差事办的怎么样”
高傥沉着脸睨她一眼,“不怎么样。不能断定庄子里的术士究竟是谁,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不过好在她能惹祸也能把惹出的祸事推卸干净。甭管捕快信不信,没有波及到武德卫也就还好。
高傥正正颜色。不行,不行。他不能纵容小陆,否则她很有可能闯出更大的祸事。
刚要开口教训,陆珍又道“差事办的不怎么样,让人背锅的本事也还行吧”
立在门边的田螺精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太行了。
在京城的时候,姑娘推给它多少黑锅了到这儿姑娘不用它背,浑身都不得劲儿。
高傥竖起眉眼,非常严厉的说道“就算事出有因也是不对。霎时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