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腌臜事儿的都不嫌脏。我光是说说就不干净了”陆珍戏谑着,视线越过妙远向她身后看去。
没有人
不管那人是谁,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不能再等了。陆珍摸出一道定身咒打向妙远。
妙远勾起唇角,讥嘲一笑,毫不费力的用鼓槌拂开符纸,刚要开口刺儿几句,孙恪和陈闻礼的定身咒相继打向她。
妙远赶忙凝神应对,手腕一抖,鼓槌先后拂开两道定身咒。妙远暗暗松口气,挑眉看向陆珍,却发现本该与她对面而立的陆珍居然不见了。陈孙二人眼睛弯弯,饱含深意的笑容令妙远心下一沉。
陆五想要偷袭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现,后颈吃痛,眼皮一翻双膝酸软,倒在陆珍臂弯。
“快捆上,快捆上。”陆珍一手托住妙远,一手将定身咒拍在她头顶。
孙恪和陈闻礼齐声应是,七手八脚的把妙远捆的结结实实。
陆珍从妙远手中抽出鼓槌,把她丢到陈闻礼的桃木剑上,连法鼓一并收了,“您二位赶紧把她送回去,我得会会她的相好。”说话功夫,拿出祝寻星符,化成一只大眼眨巴眨巴听吩咐。
“要不我跟陆五姑娘一起去。”孙恪挑眉看向陈闻礼,“你一个人行不行”
陈闻礼挺起胸膛,“行这次管保不会叫她再逃了。”
陆珍略一颔首,对陈闻礼道“速速回城,不要耽搁。”
陈闻礼对陆珍抱拳拱手,“后会有期”
陆珍还礼,“有期,有期。”立在她肩头的大眼睛也跟着上下跳动,像是在跟陈闻礼道别。
一来一回没多大点功夫,用不着弄成这样。孙恪很是敷衍的晃了晃拳头。老陈被陆五姑娘拐带坏了呢。
陈闻礼带着妙远御剑回城。
陆珍利用法鼓上的道气令祝寻星符去寻接应妙远的人。孙恪与陆珍并肩齐飞。
孙恪挑起下颌指向前方,“马上就到五明山了。”
陆珍嗯了声,握着鼓槌轻轻敲响法鼓。
小小一面法鼓却发出了令得葱郁树冠发出震颤的声音。
咚咚咚
犹如倾诉衷肠。
孙恪不由得对陆珍刮目相看。陆五姑娘不光会打架,还通音律听听,鼓敲的多好。
大眼睛在前边领路,将她二人带到位于五明山山脚的一处僻静所在。
“没人”孙恪疑惑的去看陆珍,“是不是咱们来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抖动法绳,法绳好似一根长棍,拨开草丛,现出其中的法坛,“方才有人在这处做法。”
他警觉的四下逡巡。
微风吹动草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孙恪不安的挑起眉梢,“那人跑了”转而去看大眼睛,“前番妙远用了障眼法混淆视听,兴许这次也是。”
陆珍紧抿唇角不置可否。
孙恪缓缓点着头,道“定是如此。”顿了顿,仰起头问陆珍,“咱们快点回去吧。也不知道高指挥使和曹大人怎么样了。还有皇长孙殿下”
不是贵人就是大官。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慌。老陈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陆珍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往法坛瞄了瞄,给孙恪使个眼色。
啊陆五姑娘什么意思孙恪满头雾水。捉蛐蛐儿还是蟋蟀她玩心也太重了。京城还有好些事呢。想玩也得先把正经事办完了呀孙恪思量片刻,觉得该劝还是得劝。陆五姑娘年纪小,好生劝着教着没准儿能改过来。若是放任不理,孩子就废了。
孙恪顿时觉得自己肩上担子很重,清清喉咙,正色道“陆五姑娘”
得了,这也是盏牛皮灯笼。光靠使眼色肯定点不着。算了。她自己动手。陆珍暗暗叹口气,探入荷包拿出扫天帚,迎风长至一臂长短,对着法坛用力挥动。
孙恪惊讶的看着陆珍一番动作,想要说什么全都忘了。
逮蛐蛐儿用得着扫天帚吗
这不是瞎胡闹
扫天帚不仅掀起整个法坛,还将掀开了一层长满青草的地面。
跟撩人家被子似的。干嘛啊这是孙恪疑惑又无奈的向后退开两步。叫孩子学法术有什么好像陆五姑娘这样的,捉个蛐蛐儿都能把地皮给揭了。要是在家里扑个蝶,放个纸鸢,还不得拆房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从地底钻了出来。
嚯合着陆五姑娘不是贪玩
孙恪赶忙收敛心神,捏起一摞黄符,大声喝问“你是何人”定睛细看,竟是玉阳观庄青莲。
此时的庄青莲眉宇间满是戾气,眸底蕴藏着腾腾怒意。
“怎么是你”陆珍也很意外,“你是妙远相好”垂下眼帘想想自家爹爹的男媳妇便释然了。“看来你们是真心的。”
一滴豆大的汗珠自孙恪额角滑落。先把儿女情长放一边好不好问明白来龙去脉要紧啊更何况华月枝种菜非常用心,下种子也挺像那么回事。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倘若玉阳观与妙远勾连那样的话万万不能让华月枝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