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要练起来。”田螺精攥紧拳头,满脸坚毅。端茶递水,做饭绣花,骑马舞剑,都是必学的。至于眼皮活泛木香大姐儿跟它说全看天分。它的天分就不大好,可是木香大姐儿还说,只要用心也会慢慢变机灵。
陆珍看向田螺精的目光里满是赞赏,“有点好妖精的样儿了。”
田螺精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
陆珍吐口浊气,陷进大引枕里缄口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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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彦哦了一声,“先生晓得内情”
“倒也称不上内情。”中年文士正色道“金喜春用人十分谨慎,把个长春宫箍的婢比铁桶还结实。我们的人倒是能插进去一个半个,却是没有能在御前伺候的。想要探听消息委实不易。”
“天底下还有不爱钱的用钱买嘛。”宋彦扬起眉梢,“长春宫的那个小黄门,叫”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小忠。他受了我不少好处,嘴巴就不那么严了。有意无意的也能透露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中年文士笑着摇头,“您最近进宫见到他了吗”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真是有日子没看见他了。”宋彦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瞪圆了眼睛,“难道说金喜春发现我”
“金喜春谨慎的吓人。”中年文士眸光一黯,“但凡他察觉到半点不妥,就会有所动作。您给小春子好处,他哪能不知道。以后,您在长春宫稍稍收敛些。”
宋彦缓缓颔首,“我会多加小心。”端起碗把剩下的渴水喝了,沉声道“寂善应该快到凉州了吧”
“不会这么快。”中年文士掐指算来,“怕且还得十来天。他耗费不少法力,想快也快不了。”
宋彦眼底浮露出浓浓的厌恶,“那老家伙到在凉州肯定会向父亲告状。可惜我在信中什么都不能说。否则”
“就算您能说也得多说寂善的好处。”中年文士耐着性子给他解释,“王爷若是知道您跟寂善有了龃龉会不高兴。”
“横竖我都是最不得父亲欢心的那个。”宋彦皱着眉抱怨,“说白了,我就是个让祖父安心的玩意儿。可祖父也不想想,父亲不止我一个儿子。死了活了又有什么所谓”
“世子万万不可轻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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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螺精不敢打搅,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攒盒,将其打开,里面放着精巧的糖果点心。它从里面拈起一块董糖塞进陆珍手里。陆珍没有说话,默默把糖吃了。
“沙神机使是关键中的关键。”不等陆珍把话说完,田螺精已经将丝帕递到她眼前。
“高傥都找不着的人究竟藏在哪儿呢”陆珍喃喃着擦净手指,撩起一角车帘向外望去。
对面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车上打着凉王府的徽记。
陆珍微微颦眉。
凉王世子近来忙什么呢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宋琛说起过的那个拐带良家女子的案子。伸手探入袖袋,拿出一张符纸折来折去折成小鸟形状,念个咒决吹口气,扁扁的符纸噌地变成毛光油亮的小黑鸟,扑棱着翅膀向凉王府的马车飞去。
宋彦刚从宫里出来。他疲惫的揉揉眉心,端起手边的林檎渴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大口。沁人的凉意稍稍抚平了他不安的心绪。
眼下京城实在是平静的可怕。
太不对劲儿。宋彦屈起手指轻轻敲打着碗沿儿。坐在他对面的中年文士微微扬起唇角,温声道“世子大可不必这般忐忑。”
宋彦立刻敛去眉宇间的焦灼,舒展眉头,点着头道“先生所言甚是。”
“若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寂善与凉王府有关,陛下断不会轻举妄动。”中年文士拈起块如意饼咬了一小口,“高指挥使从神机司出来的时候,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不用问也知道,他跟那班神机使闹的不大愉快。”
“他去神机司究竟意欲何为”宋彦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再拧起,“此前他还去过苏家。难不成还是为了查抄顾府的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旧事重提总得有个由头吧”
中年文士呵呵地笑了,“高傥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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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文士安慰道“您是王爷的嫡长子。身份最是尊贵,其他人哪里比得上您”
宋彦心里那口怨气稍稍疏散,可还是忍不住发牢骚,“身份比不上,日子过的比我逍遥多了。我整天提心吊胆,唯恐父亲在凉州突然起事。那样的话我还焉有命在”
“不会的。”中年文士笃定道“起事可不是摆酒吃饭那样简单。无论如何也要选个良辰吉日。”说罢,不禁轻笑出声。
宋彦也被他逗笑了,“多亏有先生时时为我宽心,要不然我在京城真就一天也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