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敬眼角跳两跳。
他有心想把妖精弄回来,陆五就拿它出来当彩头。这就是天可怜见,苍天有眼,皇天不负有心人反正甭管怎么说就是老天爷待见他若不是站在剑上,他立马就给老天爷磕仨响头
桑敬板起脸孔,摇着头沉声道“那是我与陆五姑娘前番斗法的彩头,怎能再拿出来做彩头呢若是我赢了回来,会被同行看笑话。”
郑琨正色道“凭本事赢回来谁能说出半个不字”挑眉去问孙恪,“是吧,老孙”
孙恪点头附和,“对对,没错。”
桑敬一脸为难的叹口气,“行吧,行吧。就这样吧。”
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当儿,陆珍唇畔带笑,拿田螺精当绣球,上上下下抛着玩。
姑奶奶,您可千万别把田螺精摔了螺要是碎了,妖精住哪儿啊老桑做梦都想要回来呢。郑琨的视线随着小田螺上上下下,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
桑敬更是恨不能把田螺精从陆珍手里夺过来。她也太不爱惜家养妖精了。这回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将小田螺赢回来。也好让它早日脱离陆五的魔掌桑敬暗暗给自己鼓劲儿。
陆珍扬手把小田螺抛得高高的再利落的接住,“那成,咱们定一定规矩。”
这个规矩怎么定才能对老桑最有利郑琨默默盘算,孙恪给他使个眼色。正值遴选之际,京城来了好多术士,不能落人口实。
郑琨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就依着老孙吧。难得他思虑周全了一回。
桑敬虽然没跟孙恪对眼神,但却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就比谁先抓到夜叉,如何”桑敬轻声询问。
“好”陆珍莞尔笑道“你们四人只要其中一个先抓住夜叉就算你们赢。”
啊四个人桑敬看看郑琨和孙恪。陆五不会是把老张也给算上了吧老张飞的那么快,可能都到国子监了。
他们岂不是稳赢
陆五这不是将妖精拱手让给他吗
桑敬心里有点别扭。虽说他想赢,但他不愿意被人如此轻视。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轻视。
“不好,不好。”桑敬连连摇头,“这样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老桑到底抽的哪门子疯郑琨皱着眉,不耐烦的唤声,“老桑”
“你不用劝我。”桑敬抻直腰杆,“老张肯定比咱们先到,这样的话陆五姑娘吃亏。”
老桑出息了。孙恪瞥一眼桑敬,“没事儿,大不了他抓住了不算。下次再比就是了。”
“好,听老孙的。”桑敬坦然与陆珍对视,“如果老张抓住夜叉就不算数。我与陆五姑娘约定下次再比。”
这妖精也太难送回去了。陆珍深吸口气,“我们各捉各的。一会儿神机司见。”说罢抱拳拱手,踩着“树枝”嗖的飞远了。
“咱们也赶紧的”郑琨忍不住抱怨,“老桑真是的,非得装君子。说什么这次不行下次再比。一而再而三,磨磨唧唧,没完没了。”
桑敬和孙恪齐齐横他一眼,齐齐嘁了声,齐齐加快速度,把他远远落在后边。
“德行样儿”郑琨嘟嘟囔囔追上去,“我辛辛苦苦为了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三人先后到在国子监上空盘桓着向下望去,空地上散落着鞋帽纸笔等物,应该是监生们匆忙逃窜中掉落的。但是照飞溅的血迹以及撞碎的石阶来看,这里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兴许有过路道人出手相助。”郑琨拈须说道。
孙恪和桑敬不约而同点着头嗯了声。神机司三年一次的遴选于术士而言,是正儿八经的大事。有很多没资格参加遴选的术士也会到京城凑凑热闹。方才驱厄令得国子监出现夜叉。兴许就有过路的术士出手相助。
如此一来,到底算谁赢啊桑敬郁闷极了,提起一口气专心御剑。
再向前飞便是六堂,桑敬指着地上的残肢道“你们快看”
不用他说,残肢以及残肢拖出的长长一段血迹早就映入郑孙二人眼中。
“好个黑心肠的夜叉”桑敬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定要将其挫骨扬灰”
孙恪眉梢动了动,“挫骨的活儿就由老张代劳了吧。他都磨熟练了。”
桑敬嗯了声,算是应承下来。
“转了这么久为何不见老张”郑琨有些纳闷,“他理应比咱们先到。”
“没准儿一不小心飞过头了。”孙恪抽出一道黄符,“下个结界。”这也算是给国子监下了一个罩子。若是夜叉还在国子监里,必定走不脱。孙恪掐诀念咒甩出黄符,动作一气呵成颇为潇洒。
看来老孙痛定思痛,下苦功狂练甩符了。郑琨抿了抿唇。等回去他也要练起来。甭管符灵不灵,起码动作漂亮,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孙恪设好结界。三人御剑下行,在广业堂门口了桃木剑。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端。桑敬以袖掩面,微微颦眉。
三人手握桃木剑,脸上满是戒备,齐刷刷迈步跨过门槛。
崇文阁里的情况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