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暴露在灯光下,他轻笑了一声。
“是啊,如果有人能左右他,那一定是我。”
虞怀宴蹙起眉头,他说这些话是为了讽刺林竟殊,没想到对方居然当成了夸赞。
真是一个疯子
虞怀宴瞬间失去谈下去的欲望,转身要走,听见林竟殊说,“有时候真觉得他很可怜。”
虞怀宴身体顿住。
林竟殊扬唇笑着,神情却在刺眼的光柱下变得模糊,甚至是有些迷离。
“从来不会有人真心为他做什么,就连他母亲都不是真心的。”
他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悯,也含着讥诮,眼睛有微弱的光闪烁。
虞怀宴有什么地方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不是很痛,只是有些酸涩,就像被风吹皱的湖面,只是荡起了一点点涟漪。
他看向林竟殊,对方刚才的话不像在跟他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说完林竟殊静默了,眉宇间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恻隐跟低落,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他说,“这是他应该的下场。”
说服自己一般,林竟殊又重复了一遍,“应该的。”
在林竟殊第二遍说应该的时候,虞怀宴想起林退在化妆间,听到他说他母亲很疼的时候,用茫然的语气问他,现在是不是还疼他。
他还想起林退给他的那颗糖。
很快那点涟漪被抚平,湖面回归平静,虞怀宴的心也回归平静。
这次跟虞明泽的争斗中,虞怀宴险胜,他爷爷马上就要宣布由他负责跟林家的合作。
他不能离开这里,不能去找林退,不然过去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即便是对林退有着变态一般占有欲的林竟殊,留在这里的原因跟虞怀宴差不多。
林永廷今天带林竟殊来,除了谈合作相关的事宜,还为了帮他拓展人脉,他们不能像林退中途离场。
虞怀宴朝林退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强迫自己转身回到宴会厅,他脸上堆着笑,穿梭在人群中,心里莫名空荡荡的。
林竟殊也没有在外面停留太长时间,因为林永廷打过来电话催他回来,说虞老爷子要见见他。
林竟殊迈动脚步,心不在焉地走到林永廷身边,跟着他去见虞怀宴的爷爷。
林退坐柏原家的车回到了学校,但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柏原那儿。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被帕斯卡打了一针药,昏过去后帕斯卡他们把他抬到柏原的床上。
这次却是林退自己心甘情愿来的。
柏原输入电子密码,拉开房门看向林退,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立刻闪躲开,仿佛林退是什么蜇人的蜜蜂。
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骄横,甚至带着命令,“进来”
林退抿着唇跟在柏原身后走了进去。
房间的布置跟上次来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今天多了两个人一个厨师,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着白色手套的行政管家。
“少爷,林先生,晚上好。”
这人大概是柏原家里培养的行政管家,对柏原的生活习惯非常清楚,门口摆着两双干净的拖鞋。
等他们换上拖鞋,行政管家拿过来消毒毛巾让他们擦手,然后给柏原倒了一杯加冰的苏打水,给林退倒了杯果汁。
他一边往岛台摆放餐具,一边询问林退他们,“晚餐五分钟后才能好,现在要不要先上一部分甜点”
林退以为只是随便吃一顿晚饭,没想到柏原会搞这么复杂。
那天晚上他从林竟殊宿舍逃出来,遇上了找过来的柏原。
林退一度非常厌恶眼前这个人,但那晚他想通了很多以前不理解的事,包括林永廷之前责备他处理事情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幼稚。
现在想起来确实幼稚,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在柏原问他要不要去医务楼的时候,林退没像过去那样冷言拒绝。
在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林退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改变现在的劣势。
哪怕他不是林永廷的儿子,他也有资格继承公司,以前努力是为了林宜挽,现在林退想继承公司是为了自己。
所以第二天他给林宜挽打电话认了错,然后花了一天的时间做了份合作书,去柏原常去的地方堵他。
虽然江和集团早开始部署加拉达州的市场,但直接跟林家合作可以为他们节省很多时间跟金钱。
合作的难点不是江和集团,而是虞氏那边,他们想要的是强占市场份额。
现在是全球经济时代,与其打来打去不如共同发展。
林退很正经去找柏原谈生意,如果对方为此提过分要求,他是不会答应的。
好在柏原要求的很简单,至少在林退看来很简单。
第一是要在事成之后,林退跟他吃一顿晚饭。
第二过去的事一笔勾销。
如果只是吃饭,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