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的目光滞了滞，猛地一挥手，把桌上的菜都扫到了地毯上。

满地狼藉之后。

慕晚眼里的泪，突然就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止不住的往下掉。

……

霍司衍回来了。

别墅里的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

好像霍司衍整个人，也没有什么变化。

但其实。

如果细细观察，还是有变化的。

比如。

他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温度了。

一丝一毫的，都没有。

以前他看着慕晚时，眼底总是会盛满温和。

但现在。

完全都没有了。

慕晚没有被任何人碰过。

霍司衍在那晚之后，就知道了。

也是因此。

霍司衍查了那天慕晚一整天的监控。

包括莫夫人约她见面的那家餐厅。

即便是莫夫人早就给餐厅经理打了招呼，安排好了一切。

但架不住霍司衍的狠。

餐厅里的全部人，都被废了一只手和一只眼，无一例外。

那位经理——

在霍司衍拿到监控之后的下一秒，就断了气。

彼时。

慕晚站在楼上，亲眼看见的。

一身寒戾暗黑气息的霍司衍，在察觉到慕晚再看的那瞬间。

冷峻凛冽的脸庞上，突然大惊失色。

“晚晚！”

慕晚却蓦地笑出了声。

笑意讽刺。

客厅里面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慕晚说出的那两个字。

“疯子。”

疯子。

慕晚亲口说霍司衍，是疯子。

说完之后。

慕晚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一下就昏倒了过去。

“晚晚！”

霍司衍整个人吓到了极致，直接飞奔上楼。

把慕晚抱在怀里的那瞬间，霍司衍的手一直都在抖。

“晚晚，晚晚……”

霍司衍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并且的快速的把她抱到了卧室。

楼下有眼力见的人，已经快速的打了电话给席楚。

让他尽快的赶过来。

……

不到二十分钟。

席楚就过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霍司衍的一颗心，沉到了极致。

甚至是。

他抱着慕晚的手，一直都在抖。

直到席楚给慕晚看过，挂上点滴，说没有什么大碍之后。

霍司衍整个人，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

卧室外。

走廊上。

“情绪不稳，似乎有抑郁的倾向，惊吓过度。”

席楚从容平缓的，一字一字说着慕晚的症状的。

随后。

席楚又看向了霍司衍，“明知道会被她看到，为什么还要在客厅里面，处理那些人？”

从他进来时，客厅里面就充满了血腥味。

就是想要让人刻意忽视，也忽视不了的血腥味。

认识了霍司衍这么久，席楚自然知道，霍司衍专门处理人的方式。

当初怕慕晚会不小心的撞见，还选择了在最偏僻的西城。

问出这话的时候。

席楚还在心里猜想，或许是慕晚又做了什么，霍司衍一时失去了理智。

一时才会，失去了理智，忘记慕晚会遇到了。

沉寂了好久。

霍司衍好像很疲惫的声音，才响起。

“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的，让她打消离开我的想法。”

霍司衍的嗓音很低，但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

“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吓成那个样子。”

他一直都舍不得对慕晚怎么样。

所以只能借着别人，来警告慕晚。

不然。

他怎么又会预料不到，慕晚会看见了。

听见霍司衍话的席楚，“……”

一时之间。

他都不知道对霍司衍说什么了。

其实。

他自己也不太明白，霍司衍对慕晚，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就非她不可吗？

又是安静了好一会儿。

席楚看着霍司衍脸上的神情，温声嘱托道，“慕晚现在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你注意一下，不要再刺激她了。”

说这话的时候，席楚是很认真的。

但应该是由于，在霍司衍看来，是席楚作为一个医者，对他的每个病人，都会这样说。

当即。

霍司衍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要见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