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

感受到通身的凉意的时候，慕晚蓦地一下就咬紧了唇。

但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的言语。

是冷水。

慢慢一浴缸的冷水。

慕晚知道他的意思，所以没有说话。

但从始至终，霍司衍都猜不透慕晚的心思。

或许是已经猜到了，所以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同样的。

霍司衍站在浴缸前，看着慕晚一副不言不语，任由他所为的样子。

像是为了那个男人，可以无限的妥协。

甚至是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情绪。

但在那瞬间。

霍司衍感受到，心痛大于心底升起的怒意。

安静了好一会儿。

霍司衍才在慕晚身旁，蹲了下来。

“晚晚，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我看了有多少遍吗？”

低低冽冽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在浴室内响起。

慕晚的眼眸，微动了动。

但仍旧没有回复霍司衍。

见状。

霍司衍微微勾了勾唇，淡到没有的弧度沁满了凉意。

“一开始，你为了你哥哥来到我身边时，也是这个样子。”

“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是不熟悉我，所以还是花了点心思。”

起码有些表面工作，慕晚还是会做的。

不像现在这样。

处处都是勉强。

“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可以妥协一次，也就可以妥协无数次。”

霍司衍看着慕晚，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

而这个时候。

慕晚好像才听到霍司衍的声音。

抬眼看他的时候。

慕晚唇色惨白，不知道是不是在冷水中的缘故。

“我说了，是莫夫人约我去餐厅……”

慕晚的话还没有说完。

霍司衍就站了起来。

好像对于不是回复自己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想听到。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自己洗干净，门不准关。”

丢了这句话之后，如同把慕晚丢在冰冷的一缸冷水里面。

霍司衍兀自离开。

而在他走后。

一个人在浴室里面的慕晚，安静了好几秒。

但也很奇怪。

在这样安静到寂静的环境里，几乎听不到慕晚一丝一毫的呼吸声。

恍若她并没有在浴室里面一般。

……

凉凉的水漫过头顶的时候。

慕晚感受到了一阵舒缓。

任由自己的思绪飘浮。

但随即。

脖子上的刺痛，拉回了慕晚的思绪。

猛地的从水里起来的时候。

慕晚的手，慢慢的抚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起身的时候。

慕晚面对着偌大的镜子，很清晰的就看清楚了脖子上的痕迹。

五根异常清晰的指印，印在了已经渐渐发紫的肌肤上。

慕晚盯着镜子，看了好几秒。

而半个小时到。

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就进来的霍司衍，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这个时候。

霍司衍也就看到了被自己刻意忽视，但还是在心底压不住的事实。

“晚晚。”

霍司衍走了过去。

看着站在镜子前，已经重新换上了白色衣裙的慕晚。

缓缓慢慢的从身后，小心翼翼的拥住了慕晚。

沁入鼻息的，都是慕晚清冷干净的气息。

霍司衍偏头，吻了吻她的耳垂。

低哑到模糊的嗓音，随之跟着落在了她的耳旁。

“对不起。”

他是气急了，才会对慕晚动手。

他是将她认认真真、从一而终放在心尖上的人。

伤她，不是他本意的。

慕晚眼神平静的，看着镜子里面，从身后将她抱住的男人。

眼睛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但是少了些许透亮的底色。

她亲眼看着。

从耳垂顺着向下，霍司衍吻到了她的颈间。

然后极其小心翼翼，而又温柔至极的落在了，她颈间上面几根异常醒目的指印上面。

虔诚到骨子里的动作，像是在弥补什么。

慕晚的皮肤，向来白皙娇嫩。

所以有什么痕迹，一眼就可以清晰的看出来。

“不觉得……恶心吗？”

慕晚突兀的几个字，毫无征兆，同时也毫无波澜的响起。

埋首在她颈间的男人，动作忽地顿住。

抬眸看着男人瞬间变了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