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地笑道“他才是白长了那张聪明脸,不吃点亏是明白不过来的,再能耐也不能跟皇上对着干,戏文里多的是,那些功高盖主的大臣有什么好下场了你也不用替他叫屈,万一他真的木秀于林被风吹之,我跑的快的话,还不至于被压死。”
赵兴良啼笑皆非,瞪着道“什么被风吹之,那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言双凤琢磨了会儿“听着也差不多,意思一样就行了。”
赵兴良狠命摇头“怪不得今儿敏哥在皇上面前连山猪都说出来了,果真是跟你学的,不过说起这个我倒也想起一句话。”
言双凤正要问他什么山猪,闻言道“哪句话”
赵兴良道“好好的白菜,竟被猪拱了。”
言双凤先是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妙妙妙。”
“还汪汪汪呢,”赵兴良道“你别误会,我说的猪可不是敏哥。”
“我当然知道你在说我,”言双凤嗤之以鼻,甚至翻了个白眼“可要不是那颗白菜自己一个劲儿的往我嘴里塞,我还懒得拱呢。”
赵兴良跺脚“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是敏哥把你惯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言双凤晃了晃脚,悠闲自在地道“前儿我在宫内,皇上都没把我怎么样,你还要给我立规矩,我又不会当你的晋王妃。”
“我也实在不敢有这个福气。”赵兴良赶紧摆手。
言双凤看他唯唯诺诺,笑道“小良,你就这么害怕吉祥”
赵兴良咳嗽了声,低低道“我看天底下,也只有你这么不害怕敏哥的。”
言双凤认真想了想“怕又有什么用,他又不肯放我回北镇去这缩头是一天,伸头也是一天,我为什么不把脖子伸的直直的咳,我又不是池子里的王八管他哪天来砍呢,我先受用着再说。”
赵兴良听这句,仿佛哪里有点不对,但又像是有大道理“怎么你这女人,总是这么多歪理邪说呢”
言双凤越发有恃无恐地,颠着腿子笑道“哟,你敢对未来的魏王妃无礼我要真的嫁了,我可就是你的嫂子了,你敢这么跟长辈说话,我是可以大嘴巴抽你的。”
赵兴良的眼白往上翻“唉,我是哪辈子造孽”
门口,赵襄敏听着屋内两个人的说话。
那分明不是很中听的话,但是只听着她那清脆里带点儿婉丽的声调儿入耳,就格外地叫他受用。
他想进门,想迫不及待地把她拥入怀中,但耳畔却又响起那句“你若真的战死沙场,我必替你收尸。”
心头一阵酸楚如冰河涌过,赵襄敏微微抬头,正要迈步入内,门帘却给猛然掀了起来。
门内,站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言双凤一手搭着帘子,微微仰着头,晶亮的双眸盯着他。
有那么一瞬,赵襄敏梦回昨日,就仿佛她真的会说出那句叫人五味杂陈的话。
四目相对里,言双凤的唇角动了动,却终于道“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就这么喜欢偷听墙角”
赵襄敏无言以对,只冲着她笑了笑“久等了。”
言双凤啐道“呸,又不是我自个儿乐意等的,要不是被看得紧,我早走了。”她说着就要转身,却给赵襄敏一把拉住,硬拽了回来。
门口的灯笼光很淡,赵襄敏却看清楚她眼中那清澈闪烁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