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哥哥,疼吗到底是怎么弄的”
赵襄敏猛地想起来,便将手重又放下,唇角却悄悄地一挑,他已经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一个心无旁骛地往前走,一个在旁边蜂围蝶绕似的追随,正要过角门,却是周婆子跟李婶从前方路过。
李婶眼尖,一下看到他们,忙止步“吉祥跟王大小姐”
周婆子扭头,顿时道“哎哟,这位大小姐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王娇跺了跺脚,只觉着多了两个碍事的。
赵襄敏却已经走了过去“你们要去哪儿”
李婶赶紧告诉“吉祥,小虎子方才跑来跟我说,姑奶奶跟王庄主谈不拢什么事,要打起来似的,我也不知那小子说的是真是假,才要跟周大娘过去看看。”
赵襄敏没言语,王娇先叫道“胡说我爹是来道谢的,还带了足足五百两银子呢,什么谈不拢打起来,小孩子瞎传罢了”
昨儿晚上,言双凤虽没顾上询问赵襄敏要马的事,可老富贵那边儿,却是一五一十地跟周婆子都说了,周大娘感慨了半宿呢。
不过老富贵毕竟也是有些心思的,也告诉了周大娘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所以这会儿听见说“打起来”,周婆子便料到恐怕是真的撕把了起来。
听王娇叫嚷,周婆子便道“是不是,去看了就知道。”
王娇白了她两人一眼,却对赵襄敏道“吉祥哥哥,你别听他们的,对了我家里有上好的药油,不管是蚊虫叮咬还是碰伤擦伤,涂了是最管用的,一时半刻就会消肿,回头我给你一瓶好么”
李婶听得稀里糊涂“什么消肿吉祥为什么要涂药油你哪里伤着了”最后这句却是问赵襄敏的。
周婆子也忙问“是不是昨儿出去找马伤到哪里了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吱声我们庄子里也有上好的药油,给你拿来就是”
她们虽是婆婆妈妈的妇道人家,但却是真正的关心他,赵襄敏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放心,我并未负伤。”
王娇疼惜心切,即刻叫道“还说没有你那脖颈上是什么”
赵襄敏拿眼角余光扫了扫她“那不是伤。”
这时侯周婆子跟李婶也都齐齐地靠近了往他的脖颈上看,周婆子的眼神不太好,觑眯着看,依稀看到些红印子,惊问“这是擦伤了”
李婶看的很清楚,起初也不明所以,但她毕竟是个成了亲的妇人,打量了半晌,隐约看到领子边儿上的一块红痕格外清晰些,依稀甚至有些牙印在上面。
李婶突然想到究竟,脸上便有些闷红,悄悄地拽了拽周婆子的衣袖。
赵襄敏哪里管她们,早迈步往前去了。
剩下周婆子跟李婶慢了一步,周婆子兀自说“你拉我做什么这孩子明明受了伤”
“那不是伤,”李婶低低地,怪有点不好意思的,“您老别嚷嚷。”
周婆子纳闷“不是伤可”
她刚要问,突然看到李婶发窘的表情,忽地目瞪口呆“那个难道是这、不太能吧”
李婶咳嗽了几声“不然呢,那摆明了是”她凑近了周婆子耳畔,低语“是给人咬出来的。”
她虽然跟李顺成亲,但李顺是个君子性子,她又是个老实妇人,就算夫妻之间也从没闹的过分,今日简直大开眼界。
周婆子呆了半天,又惊又笑,嘀咕道“先前我们年轻时候,那老东西也是没个够,常常弄的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如今怎么竟反过来了”
李婶越发羞窘“您也跟着老没正经了,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反过来的。”
周婆子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么素来都只说是怜香惜玉,如今咱们这位姑奶奶倒是不懂怜香惜玉来了。”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前厅,却见赵襄敏跟王娇站在门口,并没入内。
恍惚间,听到里头有人道“放肆,你眼里还没有我”声音苍老,竟是言老太爷
先前厅内的情形一触即发,却正好戴涉带人及时赶到。
戴监军的手下当然都不是泛泛之辈,万马山庄的人不知如何,面面相觑。
先前戴涉见过了赵襄敏,却又遇到了言老太爷,老太爷因听闻万马山庄的人上门,所以来看究竟,于是陪着过来。
言双凤一看到爷爷来了,这才赶忙过来扶着“这院子里的雪还没清理妥当呢,您老人家又出来做什么”
老太爷颤巍巍地向内,道“人家王庄主大年三十,大老远地跑来,我岂有不见贵客之理”
王庄主那边儿才吃了亏,正拿言双凤没办法,突然见老太爷出现,又听了这句,便摸了摸发肿又火辣辣的脸“老太爷,您总算出来了,也别说什么贵客不贵客的,再迟一步,我怕要给你们这姑奶奶活活弄死呢。您看看我这脸我王某人这一辈子,就没吃过这样的大亏”
言老太爷方才进来的时候,也听见了厅内两人的吵闹声,如今当面一瞧,却见王庄主左右脸颊上各自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啧了声,皱眉道“王庄主,着实对不住,我们这二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