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姝干脆利落的把奖金发到每个人手中,孩子们捧着属于自己的“巨款”一阵欢呼雀跃,就显得在场两位大人的反应有些微妙。
沈徐氏尚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神情颇为呆滞游离,沈家旺却是哭笑不得。
按照当前的物价,一吊钱大约能买一头百斤左右的猪,那么一百文也能买十多斤肉,够他们全家吃一个月的了。
这并不是什么小数目,至少在路上看到这么多钱,沈家旺绝对毫不犹豫捡起来往兜里揣。
但他可以坦然的在外面捡钱,从还是孩子的姝娘手里领钱反而颇为局促,好像是什么烫手的山芋,接都不接就要推回给沈丽姝,“你们自己分一分就是了,我跟你娘是长辈,帮你们做事天经地义,哪有也要报酬的道理。”
“那可不行,爹娘也是人,也会流汗会疲惫,你们辛苦我们做这么多事,怎么不能领报酬老话说亲兄弟都明算账,父母就更不能吃亏了。”沈丽姝态度比他坚决多了,且有理有据,“再说这只是开始,以后仰仗爹娘的地方想必不少,如果爹娘次次都不肯要报酬,那还怎么好意思开口,不如多花点钱雇外人做事。”
沈家旺虽不至于斤斤计较,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他是懂得,他们夫妻明明年轻力壮、能帮孩子们许多,为什么还要多花钱雇外人
如此便只能接受姝娘的安排了,沈家旺看看还没回神的妻子,果断把刚得的外快塞过去,并一脸正直的叮嘱沈丽姝,“以后我那份直接给你娘,家里一直是你娘管钱银。”
沈丽姝“”
可以,但没必要。
沈徐氏对此却接受良好,可能女人天生更会抓重点,比起拿到手的实惠,其他都不重要了。
姝娘才十岁,就能赚这么多钱给爹娘花,等她再长大点可还得了
捧着沉甸甸的两串钱,沈徐氏感觉自己无法抗拒这种趋势。
沈丽姝还没发现她娘因为区区两百文就真香的事实。
她发完奖金当然也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氛围,又熟练的画了张大饼,给大家打足了鸡血。
于是接下来的许多天,他们继续没日没夜的搬砖,忙得人仰马翻、脚不沾地,大人小孩统统累瘦了一圈,但始终斗志昂扬、干劲十足,流汗不流泪。
又是一个满载而归的深夜,沈丽姝和小伙伴们拖着沉重而疲惫的步伐回到家,大弟二弟争先恐后的打热水给他们泡脚解乏。
沈丽姝独占她娘新买的泡脚桶,表兄弟们就只能共用洗衣服的木盆泡脚了,不过谁也不会嫌弃这个。
徐虎率先脱了鞋袜下水,发出长长的、被热水烫到的嘶鸣声后,便是浑身放松的喟叹,“用热水泡一泡,跑了一天的脚瞬间就不酸胀了呢,表妹不但会赚钱,还能想到这么适合咱们放松的法子,真真是聪明能干得紧。”
沈丽姝心想她还是不够强,要是搬完砖带着他们去泡个温泉做个汗蒸,再让小姐姐们做个马杀鸡,岂不是美上天
可惜现在别说温泉sa一条龙了,她家这点地方,想痛快的泡个澡都是奢望。
说来说去都是穷闹得,还是要早点赚钱住大房子。
沈丽姝这么想着,便指挥老爹去把他们的钱匣子拿过来,并不望叮嘱道,“爹小心些,很重的。”
他们每天收工回来,沈丽姝都会当着大家的面盘账。
首先把付给爹娘和弟弟们的工钱结清,剩下的就是她跟合伙人平分她一人占五分的那种平分方式。
沈丽姝跟小伙伴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伙了,充分信任彼此,他们都不急着现在分钱,就说好等徐虎他们要回家的时候再分账,毕竟早早的分完钱,他们也带不回去。
合伙人很放心让沈丽姝管账,她也不扭捏,特意准备了一口箱子当他们的小金库。
为了方便,也是这里的习惯,人们会把十个铜板串成小串,一百是大串,十个大串就是一吊钱。
沈丽姝每天盘账就会招呼大家一起把当天所得的铜钱串好,整整齐齐摆在箱子里,盘点起来就特别方便。
也是因为清点仔细,这些天大概进账多少,不仅她清楚,大家也都有数。
沈家旺听到女儿的叮嘱,脸上就不由自主笑开了花,“匣子里快有二十贯了当真是分量不轻,家里除了我和虎子,恐怕没人再搬得动你们的钱匣子。”
“加上今天的应该是二十一贯出头,这两天赚的少了些。”
为什么业绩突然下滑,大家都被她提前打过预防针,接受良好,最小的徐鹭心满意足说,“表姊不是说今日也赚到了两贯钱已经很好了。”
他亲哥徐虎也附和,“我都没想到,咱们都风风火火卖了这么久的糖炒栗子,直到近两日才有人跟着卖,姝娘先前把他们说得那么精明,还以为他们早五六天就会来抢生意呢。”
“我也没想到。”沈丽姝摊了摊手,“我试着分析了下,这两天才出现对手,应该不是他们反应慢,而是早心动了却没有办法,毕竟板栗也就最近才成熟,在京城的掌柜们要去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