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曼一家与镇中的居民、以及每年夏天时来班加利尔避暑的富商贵族们都相处得很愉快。
悲剧开始于第三年,本就年迈的查尔曼先生不幸感染风寒,在春暖花开时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夫人和孩子们十分悲伤,办完了葬礼后便租了马车,遵照查尔曼先生的遗愿,将他的遗骸送回他的家乡安葬。
查尔曼先生的家乡离班加利尔领有点儿远,但也没有远到往返需要花上几个月的程度,按理来说,他的夫人和孩子们应当能在当年的夏天便返回班加利尔,可直到整个夏天过去,查尔曼家的遗属也未曾返回。
到了秋天,查尔曼太太和她的孩子们依然杳无音讯,镇长先生是的,这位镇长先生在接受雇用担任镇长前也曾与查尔曼先生一样服务于骑士团,与查尔曼先生有着多年的交情十分担心,便写信给领主骑士长阁下,希望骑士团能调查一番查尔曼家遗属的去向。
骑士长阁下也很关心为商团服务多年的查尔曼一家,当即派出人手查探,并于当年的冬天来临前,派人送回来一条噩耗查尔曼太太和她的子女们并没有回过查尔曼先生的故乡,他们就像是不曾离开过班加利尔一般
镇长先生被这条消息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班加利尔领的一部分财政是靠每年夏天来此避暑的富商贵族和他们的仆从们的,如果富人们发现班加利尔不再安全,那班加利尔的财政可就要遭受到严重打击。
惊怒的镇长先生立即吩咐边境警卫队全员出动、对整个镇子及周边展开彻查,这一搜,就发现了问题。
在镇中的一家皮匠店,学徒工居住的窝棚里,警卫队搜到了属于查尔曼家小儿子的一双鞋。
这双定制的小羊羔皮皮鞋,鞋底的侧面还刻着查尔曼家小儿子名字的简写。
经过一番拷打,皮匠店学徒工只肯承认这是他在春天时在镇外的水沟里捡到的,但坚决不肯承认他参与了谋害查尔曼一家。
警卫队的人只能暂时相信他的话,在那条水沟附近搜查了两天,找到了小半块质地上等的丝料这种丝料通常出现在贵妇人们的裙摆上,又或是做成中产妇人们用来装饰的丝巾。
查尔曼太太用的丝巾就是这种材质。
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了查尔曼家已经遇害这一事实,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剩下一个谁能在不惊动警卫队也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谋杀了查尔曼一家
要知道查尔曼先生有两个成年的儿子,和他们一家一同失踪的还有一位身体十分强壮的男仆。
镇长先生和警卫队长尤金为此焦头烂额,却毫无头绪。
到了第四年,春季将要结束、富人们陆续派了管家仆人前来打扫避暑的别墅庄园时,查尔曼家的案子还没有结果,又出了事曾受雇于查尔曼家的一名镇民,在某个夜里失踪了。
警卫队的人还没查清楚这个曾在查尔曼家担任女仆的镇民到底去了哪儿,到班加利尔来避暑的伊莱男爵的男仆,也失踪在从男爵的庄园前往镇上的路途中。
伊莱男爵的管家出来寻找男仆时,只在半路发现了空无一人的马车。
伊莱男爵的责问让镇长先生无地自容之时,又发生了件更糟糕、比查尔曼一家失踪还要严重的大事另一位从大城市中来班加利尔避暑的珠宝商人,进入森林打猎后一去不返。
这位珠宝商人可不是只雇佣得起一名长期男仆的查尔曼家,光是健壮的男仆就带了四人,还有两名曾经当过雇佣兵的保镖随从;七名强壮男性组成的狩猎队伍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无疑是往平静的班加利尔砸下了一块巨石,惊起滔天巨浪。
“好吧那么你们是怎么把这些事儿跟女巫扯上关系的”听到这一节,有些不耐烦的陈艺郎便出声打断了毛胳膊的絮絮叨叨。
毛胳膊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道“富人们离开后,镇上人都说,这一定是女巫的诅咒。如果不是女巫,谁能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儿来,谁会有这么恶毒呢”
“证据呢”陈艺郎更加不耐烦了,“有什么确凿、可靠的、能取信于人的证据,能证明这些都是某个女巫犯下的罪行”
毛胳膊张口结舌“这这”
陈艺郎冷笑一声“让我换个说法你们在这之后,审判过你们认为是万恶之源的女巫了吧”
毛胳膊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在这几个凶残的外乡人面前他确实不敢撒谎,结结巴巴地道“是的,先生,有、有镇民举报了女巫,我们抓了那女人,那、那女人并不能证明她不是女巫,所、所以”
“嗯,所以你们审判了她。”陈艺郎又冷笑了一声,“当你们镇上的人都相信带来厄运的是女巫,是女巫诅咒了查尔曼一家和那个珠宝商人,害得你们没法儿去赚那些有钱人的钱那么只是审判一两个无法自证清白的女人显然是不够的,是吧”
毛胳臂不敢接这句话,眼睛开始乱飘。
听到这会儿,燕红也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蹲下来,蹲到毛胳臂面前,神色奇异地道“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查不出案子来,就索性抓无辜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