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朝食便背着背篼出去打猪草。
二妮把家务活做完,跟着母亲兰婶子坐在外隔间改了半早上的衣裳哥谭位面捡回来的衣物不改没法穿,见燕小宝没回来,害怕出事,便与兰婶子说了一声,抬脚出去找。
到正午,燕老大忙活了一早上地头的活儿扛着锄头往家走,到半路便看见小宝和二妮两个鼻青脸肿地蹲在李家的梨树林旁边。
远远见到燕老大过来,小宝和二妮吓了一跳,甚至想钻进梨树林逃跑。
“你两个给我站住”燕老大气不打一处来,一手一个把他两个抓住,逼问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一问,可就不得了了。
先前燕红被村里孩子唱顺口溜嘲笑时,跟张氏提过一嘴,张氏也跟燕老大说过,但两口子其实没怎么把这事儿放心上
毕竟在村里过日子,哪家都难免背后被人说嘴。小孩子不懂事起哄几句大人便当真,落外人眼里,反倒像是真有这么回事才恼羞成怒一般,说不得还要背后说得更难听。
却没想到,燕家只想等这事儿过去,那等长舌妇尖酸男却揪着不放。
燕小宝出来打猪草,一帮半大孩子围着他嘲笑他二姐天天进山幽会野汉子,小宝哪气得过,跟人打了起来,没打过。
二妮找出来发现他在路边哭,要帮他出头,两个小孩找过去,结果又被打了回来。
问清缘由,燕老大气了个半死。
他家二丫头还心心念念要给村里人家家添新衣,结果村人打他家的孩子,编排他家的闺女,是真当他是死人不是
燕老大黑着脸把两孩子带回家,等燕红从山上回来便把她叫住,喊到屋里商量。
“二丫头你是怎么想的,尽管说,不要顾忌家里。别人都不怕寒了我们家的心,我们家又用得着去怕哪个”燕老大也是会记恨的,连说话都重了几分。
上一次跟张氏说起自己被编排时还嚷嚷着要“秋后算账”的燕红,这一回的反应却大大不同。
“还是太闲了,村里的闲人多了,事就会多。”认真听老爹说完,燕红便如此道。
燕老大“”
燕红想了想,道“小宝和二妮被人欺负了,这账肯定是要算的。这样吧,爹你跟娘说一声,哪家的孩子打了咱们家的二妮小宝,他们家就不要来帮我们家做事了,让娘算一算他们几家做过几天工,按我们先前商量好的,把我带来那些衣料按上工天数发给他们。”
“这个倒是好说那你被编排这个就不管了”燕老大不解地道。
“先不管吧,古来谁人不被说要是被人说了闲话就过不下去,这世间还剩得下多少人丁。”燕红摆手道,“爹你先解决二妮和小宝被人欺负的问题,其它的,我来想办法。我找个事给村里人做,人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没那么多人有精力去胡乱说嘴了。”
燕老大干瞪眼半天,奈何这丫头本事想法是越来越大,他也有点儿不太有自信能帮闺女做决定,便点了头。
于是燕老大便连晌午饭都顾不上吃,喊上二妮母女,牵着小宝,抱着一摞衣料没改过的便气势汹汹去了新房子工地上。
张氏正给来帮工的青壮张罗做做饭,燕老大来了把事儿一说,张氏也给气了个倒仰。
二闺女都说了不计较她被编排的事,张氏也不愿意把那些恶心话拿出来说,从二妮小宝这里确定了是哪几户人家的孩子动的手,张氏便冲满工地的乡民招呼了一声,示意大家伙看过来。
“我家起新房,从挖地基到如今上梁,都多亏乡邻助力才这般顺当。我家二丫头说了,村人来帮忙是人情,不帮才是正理,既然别个愿意帮衬着咱们家,那我们燕家也莫要寒了热心人的心肠,该付的工钱还是要付。”
等着吃响午饭的一众村人面面相觑,没听清楚的面露不解,听明白了的则是一脸喜色。
都是乡里乡亲,互相帮工是没有工钱的说法的。李家村人,和从隔壁的岩脚村、五里屯来帮忙的青壮老少,其实都不过是想和远近闻名的本事人燕老大拉扯点关系、用力气混两顿饱饭罢了。
但既然主人家除了管饱还愿意给工钱,那也没人会拒绝。
有机灵点的已经注意到燕老大抱来的那摞衣料,不住偷偷朝这边打量这个时代的布料与银钱铜子一样属于硬通货,在西南各省,布料有时候比不当穿的银钱铜子还好使。
张氏公布了燕家会给来帮忙的人结算工钱,便板脸开始点名,把朝二妮小宝动手的那几乎人家青壮点了出来。
这几家人的男丁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都一脸喜气地围过来。
“李老六,帮了我家十四天工,燕双喜,帮我家十一天工,李三叔,帮了我家八天工”
张氏如数家珍般指出这几名青壮男丁工时,从燕老大抱来的衣料里抽出衣裳来,不论款式、不论料子,只算薄厚尺寸,现场拿二婶子带来的布尺剪子开始量布,边量边道“我家小红说,都是乡里乡亲,工钱要足足的给,咱们也不管镇上是怎么算工,就按我们家自己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