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透体而过时那种僵硬迟滞感。
燕红好奇地低着头,摸了摸自己都能感觉变得像是冰块一样手腕。
漆黑一片手腕上看不到血管,摸上去也感觉不到脉搏要不是燕红自己还能感觉到自己在呼吸、在思考,都得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变成尸体状态了。
身周温度降到让燕红本人也有明显体感、只是没有太感觉程度时燕红忽感觉到有什么“热气腾腾”东在靠近她家房子。
燕红愣了下,转脸看向墙壁。
她家住院子是燕家祖先传下来,泥砖、草杆、竹片儿垒墙壁隔几年就要糊一次糅合过黏土加固加厚一次。
隔着又厚又保暖土墙,明明看不到屋外情形燕红,却硬是能感觉到有好几个散发着“热气”“热源”在活动。
“什么东”燕红困惑地微微偏头。
再凝神往“热源”方向集中注意力去感觉,燕红脑子里居冒出了几个“热源”轮廓竟像是有五个人在靠近她家房子
燕红立即飘到窗边。
她草编水缸盖子挡在糊了层草纸窗子前,免得她奶院子时看到她异状。
透过水缸盖子窗框之间缝隙,燕红能看到自家院子里并没有外人,木头扎院门外也没有人在张望啊、喊人什么。
走到窗边燕红,倒是发现了死判官状态下她不仅能感觉到活人散发热气,自家养鸡也感觉得到在她此刻只有黑白两色视野中,在院子里踱步那几只母鸡身体部位微微泛着红光。
燕红默默转头,“看”向墙壁方向。
那五个散发着人热气人,翻了她家院子,三个朝她家住厢房摸来,还有两个绕过猪圈,往房去。
二叔家全都下地种红薯去了,家里只有房和她家里有人。
红薯和荞麦、麦子,是黔地百姓赖以为真口粮,稻米种细粮要拿去应税。
如今是家家户户忙着插红薯藤时候,一向惯着燕宝二叔家都把燕宝拖到地头去了,隔壁柳二妮家更是连要备嫁二妮都去地里帮忙。
五个壮劳力不去伺候地里,反倒是偷偷跑到她家里来,又不走门又不喊人燕红膝盖想,都知道几个人绝对不是来串门。
“白天就敢来当贼”燕红匪夷所思。
她爹娘自家里有了笔银钱后警觉得很,夜里睡觉时门窗都扁担锄头卡着,就怕全家人都睡死了有人跑家来偷钱。
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家里还有两个活人夜里没等来贼,倒是赶白天里上门了。
“也太胆包天了”
燕红眉头一竖,气势汹汹飘到外隔间,抄起老爹赶场时经常那条油光水滑扁担,都忘记了解除秘术,便么黑乎乎一团地杀出门去。
另一头,翻院墙内李锣打发岩脚村来两个同伙去房控制老太太,领着余下两人便奔着燕家郎住东厢房过来。
是拉着外村人一起干,李锣也并不真打算把“真好处”分润出去历来乡民按地域抱团,只要“肥水”别外流,李锣就有自信事发后李家村人会给留几分情面不得还会有见不惯燕老家穷人乍富人对此喜闻乐见,帮着遮掩后事。
尤其李家村话算话还是李姓人,李锣就不信种天缘法李家人会不动心、会胳膊肘往外拐去帮着外姓人追宝物不了让出几分好处给李里长
摩拳擦掌心心念念着夺取人宝贝财富李锣,刚兴冲冲地转过东厢房墙角,便觉一股冰寒冷意扑面而来。
黔地到了五、六月间,只要不下雨,太阳还是很毒辣。
刚顶着日头来跑了一趟岩脚村、热得敞胸露安、汗珠子顺着鬓角淌李锣,当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光李锣,跟着跑两个李家村闲话也冷得打起摆子,身体最瘦弱那个设置差点打出喷嚏来。
“咋事”
冷得两条胳臂都在冒鸡皮疙瘩李锣,狐疑地抬头往上看。
还没等见着天上那明晃晃刺眼金乌,一条竖起扁担便挥到了李锣脑门前。
“啊呀”
李锣一声惊叫,本能地往侧面躲了一步,撞到另一个李家村闲汉身上。
但并没能躲掉劈下来扁担上好竹子修出来扁担,砸到李锣肩膀上
“啊也”
“咔”
惨叫声和肩胛骨断裂声音同时响起,仗着李家势力、在村里四处招惹是非偷鸡摸狗也没挨过几顿打李锣,痛得涕泪横流,哪管得什么会不会惊动人,捂着肩膀嚎叫着倒地。
“天爷诶”
“妈呀”
又是更声两声鬼哭狼嚎,来自暂时还没挨打另两个李家村闲汉。
看清抄扁担那个黑漆漆鬼影,两个闲汉直接喊出了鸡叫声,双腿抖如筛糠。
些个乡村闲汉要是喝了二两黄汤,那是连皇帝老儿都不放在眼里、连跟阎王爷都敢称兄道弟;吆三喝四从寡妇门前过,能把妇人孩子吓得门都不敢出。
可真要遇着事儿吧比如种光天化日之下跑别人家里来撞着鬼情形,那可就破了“修”、现了真相竟连逃跑叫人力气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