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莽货”王荟蹭地一下站起,震惊地道,“师兄只是提醒你一番,谁让你当众这么干的”
燕红本色出演,一脸懵逼地“啊”了一声。
“对不住了各位,是小孩子不懂事。”王荟头疼地点了点燕红的鼻子,起身冲大堂内诸人拱手,“诸位不必惊讶,只是些街头把戏障眼法罢了,上不得台面,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不必为外人道。”
说着,王荟又冲掌柜的一挥手“店家,今儿店里的各位都算是我清了。”又朝蹲门槛前台阶上那几个帮闲招手,“哥几个都进来找位置坐下,吃喝都算在我王某人头上,来来快请进。”
那几个帮闲没蹲着活儿干,正肚子咕咕叫,闻言连忙垮进店内,堆着笑敬畏地冲王荟、燕红师兄妹遥遥拱手,自找位置坐下。
所谓吃人嘴短,这些震惊于亲眼看到了“高人”的本地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嘴上都承诺着绝不对外浑说。
王荟笑着冲蹭了顿吃喝的众人隔空举了下酒杯,又瞪了燕红一眼。
借着袖子挡人视线,王荟冲燕红比了个大拇指。
燕红便知道自己配合没出现失误,低下头,安安心心地大口吃饭。
没多会儿,作商妇打扮的帅坤和穿着一身素色道袍的陈艺郎也进了这家饭铺的大门,在王荟、燕红这桌坐下。
现代位面的人再怎么对形象管理不上心,只要没有遗传性的皮肤病或生理病症,在古人眼里都得算得上是“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尊贵人毕竟哪怕是月光族的小白领,吃、穿、用上也不会比古代豪门差多少。
在现代位面只能算六分外表的帅坤,搁到北山镇来那就是“肤如凝脂、面若皎月”;白白净净没长痘的大学生陈艺郎,那就得是“玉树临风,貌若好女”
有这么两个一看就不像是一般人的加入其中,再加上燕红秀的那手“掌中乾坤”、王荟的唱念做打这间饭铺的人要还不知道这桌人来历不凡,那就是眼瞎耳聋了。
接下来的一幕更证实了这些本地人的猜测陈艺郎才吃了一口饭菜,就吐了出来。
“呸、呸”同样是本色出演的陈艺郎一边吐口水一边灌清茶,龇牙咧嘴地道,“咋回事啊,这菜怎么这么难吃”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王荟瞪他一眼,指着燕红道,“没看你小师妹吃这么香吗,你这是在恶心谁呢。”
“不是就是难吃啊,怎么放这么多盐的,味道也怪怪的。”陈艺郎这还真不是演出来的,一脸难以置信地道。
帅坤道“有油有盐就不错了,瞎挑剔什么呢。味道不合你口味也正常,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本来就是偏僻的乡野小镇,调味料不可能齐全到哪去现代社会哪怕是吃个水煮白菜,那汤里还得搁点骨头大料、蘸料里还得加点芝麻酱花生酱香油麻油的呢。
已经把现代人舌头驯化了的味精就更别提了古代压根就不可能有
本来还还打算见识下原生态无污染绿色食品的陈艺郎闭上嘴不说话了。
又吃了几块肉,陈艺郎便没滋没味地放下了筷子这个年代的黔中一地已经开始使用酱油调味,但如今盛行的酱油吧,一地一个味道,反正北山镇本地的酱油口感说服不了陈艺郎的味蕾。
不光陈艺郎吃不下,王荟和帅坤其实也对这种“原生态、无污染”的“绿色食品”提不起多少兴趣,皆只是浅尝即止,只有不挑食的燕红吃得喷喷香。
四人用过餐结账走人,整个大堂里的人全明明白白地看见一桌子菜只动了个四、五分燕红也没那么大的肚子能全吃完。
小二上去收拾,更是震惊地发现几钱银子一壶的上等好酒,压根就没动过,只倒出来一小杯、舔了个平面。
掌柜的走过来夹了几筷子菜,疑惑地道“味道对的啊,贵客怎么就吃不下去呢”
“估计是哪里来的高人,吃不下常见饭菜吧。”旁边桌上蹭了个肚儿圆的帮闲感慨地道,“这么一桌子好菜,我光是闻着都能下去三碗苞米饭。”
旁边食客纷纷应和,这家饭铺在北山镇是老字号,要他们家的饭菜都不能吃,那北山镇就没什么能吃的地方了。
有个时常去光顾李家杂货铺的食客还道“说起来,那帮贵客里面那个燕师妹,我仿佛在哪见过”
另一人道“不说那个燕师妹是李家村的人吗,也不知道跟李家杂货铺有没有关系”
“指不定有关系,李家杂货铺不就是李家村的人开的吗”
“嗨,这可就稀罕了啊,没想到咱们北山镇也有高人在”
一帮人议论纷纷,热切地讨论着李家村的高人弟子使得那一手“掌中乾坤”到底是什么门道的术法,好奇着那个“王师兄”提到的“师父”究竟是什么方外神仙。
一名蹭了顿饭的帮闲听着众人议论,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随意扯了个回家去看娘老子的借口,这名帮闲迅速离开饭铺,撒腿往顾府巷跑去。
所谓帮闲,其实就是没有正经营生的破落户,通常在街头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