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回了长颍。他们正狗咬狗乱作一团。”
说到这,殷鞅想起什么,眼睛微微眯起。
他没有说的是,唯有崔二好像发现了点苗头,似乎正在找人往埕陵这边打探消息。
殷王道“没发现就好,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又问他“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怎么安置皎皎
殷鞅没想过这个问题“父王,我不懂您的意思。”
到底是毛头小子。
殷王笑叹一声,只能把事情掰开了和殷鞅说“你到底要让那燕女以何种身份在宫中住下若她只是个普通百姓,你当然可以随便处置她,可她还是魏国的王姬,未免哪一日东窗事发,被魏王迁怒,你现在当然得慎重待她。”
什么身份
她一心要走,便是他要给身份,她怕是也不想要。
殷鞅出生即是太子,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纵然已经在她的事情上跌倒了那么多次,可到底是要自尊的。
他敛眸“父王,此事从长计议,我自有考量。”
殷王叹了口气“没法让你从长计议了。”
见殷鞅抬眸疑惑地看来,他把手里的一封信递过去“在魏王吞并宁国不久后,姜天子不仅派使臣去了祈水郡,也派了一名使臣来埕陵。”
殷鞅接过信,没立即打开“姜天子来找我们商讨伐魏的事情”
“是,也不是。”
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后,殷王定定地看着殷鞅“他想将他的外甥女也就是郑国国君之女许配于你。”
以和亲来拉拢殷人
姜天子年纪轻,膝下无女,只有两个不足十岁的男孩。
他想要通过和亲的方式来拉拢人,能找到最好的人选,也就是所谓的外甥女了。当年上一任姜天子为了拉拢宁、郑两国,也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两国的国君,与两国成为姻亲,确保这两国彻底与自己绑死在一条船上。
宁国被灭,郑国国君唯一的女儿便成了姜天子和亲的筹码。
殷王继续道“姜天子还说,他此番诚意十足,甚至打算把这位外甥女收为义女,嫁妆和礼节一律享天子之女的待遇。”
诸侯之女和天子之女,这是两个概念。
殷地身处西北,向来被中原各国瞧不起,几百年内从未有天子之女嫁来殷地。
不过殷人也不稀罕就是了。
殷鞅强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不适,随口问殷王“国师龟卜的结果如何”
无论是什么诸侯之女还是天子之女,他都不稀罕,只想找个理由推脱掉。
殷王却不知为何静默下来。
半晌后,他意味深长道“国师说,卦象模糊,但此女隐约有母仪天下之象。”
对应的恰好就是早前关于殷鞅的预言。
殷鞅察觉到他言下之意,拿着手里的信,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殷王看着他,眼神渐渐了然。
他说“你不必急着马上给我答复,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想起殷鞅的即位仪式不到半月就要开始,他笑“以后你就是国君,你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
最后,殷王拍了拍殷鞅的肩膀“你知道的,我信你,殷地百万民众也都信你。”
被带到埕陵,皎皎唯一的欣慰事就是再见到了泉衣。
泉衣还是和几年前一样,黑衣黑发,长相和前几年相比变化不大,也依旧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见到皎皎的第一眼,她唇边还是泛起了淡淡的笑纹。
晚上皎皎洗漱完,泉衣动作轻柔地替皎皎绞干头发,低声说“皎皎姑娘,我知道您不想来埕陵,可是不得不说,能再见到您,我真的很高兴。”
泉衣说“过去几年,我很担心您。”
皎皎想起那些在度山郡殷人营地里泉衣默默照顾她的日子,心头升起几分愧疚。
“我没什么不好的。”她隐去被抓去越人军队中的事情,头发被绞干后,问泉衣“你呢泉衣,我走后,殷鞅有没有把我逃走的事情怪罪到你身上”
泉衣摇头“太子说,若要怪,整个营地里所有人都逃不了责。”
这话倒像是人话。
皎皎很不想承认,原书中殷鞅之所以能一统天下,其实和他脑子并不糊涂也是有关系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在她的事情上这么较真呢他所说的国师的占卜,到底又是什么
皎皎死活想不明白。
稀里糊涂地睡了一晚,第二日醒来看到泉衣带来的新衣,她愣住,问“我不能穿其他颜色的衣衫吗”
黑色实在太有殷人特色了一些。
皎皎其实并不在乎穿什么颜色的衣衫,她在长颍的时候也经常是各种花里胡哨的颜色的衣衫都穿上身过。可是想起从来只穿黑衣的殷鞅,再想起埕陵黑压压一片都是黑色衣衫的百姓,皎皎心中还是有些别扭。
总之,她不是很想穿黑衣。
“您之前的衣衫被拿去洗了。”泉衣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