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字条(2 / 3)

前他说的“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几年间积累的所有的愧疚一齐爆发。

那个夜晚,荆南枝摆脱追兵,回到那个山洞却找不到她时,他会怎么想

他又在那里等了多久,这才放弃希望,独自走上异国他乡,成为荆家人嘴里的不肖子孙的

皎皎一刻都不能忍耐。

她捏住越鲥的衣袖,尚且含泪的眼眸此刻已经一片坚定。她对越鲥说“我要走。我要去找我娘,去找荆南枝。”

皎皎怎么能走

越鲥慌慌张张去拉皎皎的手,结结巴巴“皎皎,我知道你想和你娘在一起这点我已经在努力想办法了,我现在让玉年也想,以后找更多的聪明人一起想,我们总会想到法子把你娘从魏国接过来的你别走好不好”

皎皎抽开他的手“你一直想不到怎么办我不能一直留在长颍。”

她看着越鲥,“我知道你不想我走,是因为我陪你过了一段很难的日子。”说到这,她哽咽“可是越鲥,真的太久了,我娘等我太久了。我再不去见她,她会出事的。”

可是没你在身边,难不成我就不会出事吗

愣愣地看着皎皎,越鲥想这么质问她。

越鲥忽然很恨皎皎。恨她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闯入他的世界,给他希望,给他快乐,陪他度过那段最寂寞孤单的时光后,却那么轻飘飘地说要走。

如果不能长久相伴,这短暂的相遇,到底是福气还是折磨。

她有娘亲,有一起成长的竹马将军,有大费周章弄了三国会盟只为见她一面的崔相。她的身边有太多人,正如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看到的她怀里满满的兰花一样,她根本不缺人爱。

可他只有她啊他只有皎皎一个人啊。

他什么都抓不住,能抓紧的只有一个皎皎。可唯一的这么一个皎皎也不爱他,想要从他身边离开。

越鲥胸口闷得难受,耳朵疼,脑袋也涨涨的。

他很努力想要压下满腔的委屈与痛苦,但发现完全做不到。忍耐许久后,越鲥还是躲开了皎皎的视线“皎皎,你要找你娘可以先成为我的王后好不好”

先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先来学着爱他好不好

先给他安全感好不好

怎么到这时候,他还想着王后的事情

皎皎又是失望又是疲倦。先不论她爱不爱越鲥一事,如果她真的成了越国的王后,一辈子当真有机会再去见她娘一面

谁都知道他是没办法把魏国的王后接到长颍来的。更何况现在的越国也不是几十年前称霸六国的越国了。

越鲥坐了一整晚,也没等到皎皎的答案。

天快亮时,他忍住失望,替皎皎把被子掖好,对皎皎低声说了句“好好休息”后,这才离开皎皎的房间。

回到屋内,越鲥不顾时辰,让人把玉年喊来,再一次问他有没有办法把魏王后从定邺带到长颍。

被侍卫从床上拎起来的玉年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愁眉苦脸“国君,您是当真瞧得起我。要把一国王后带出来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魏王后身份特殊,与姜王室关系密切,魏王便是再生她气,也不会放她离开。”

越鲥固执问“如果我偏要你想办法呢”

玉年叹气“不止是我,您把全天下的谋臣都喊来,估计也没人能想得出法子。”

顿了顿,他琢磨道“也许有一人可以崔相聪颖程度,天下安无人可及。若他真要做一件事,想来一定能做成。”

说到这玉年叹了口气“但崔相不是越人,怎么会帮我们想法子。”

其实玉年没说出口的是,崔相那样光风霁月、浩浩君子的人物,眼中能放下的只有山河百姓,又怎么会囿于内宅,为这些妇人之事劳心劳力。

玉年提起崔宿白,越鲥心里更烦。

他又让人把玉年赶走,独自坐在塌上,想着遇到皎皎后发生的事情,想着皎皎今晚的泪,想着她无心无情地一句“我要走”。

天光大亮时,越鲥出神想了许久,手指不知不觉摸上了右耳的耳垂。

他怔怔想皎皎怎么就不爱他。

可纵然她不爱他,也不能就这样走。

他的王后,除了皎皎,还能是谁呢

越鲥下定决心,喊来奴仆,吩咐奴仆去请一位穿耳洞的师傅来。

奴仆不明所以,但还是尽职尽责地为他去找了随行的一位会穿耳洞的妇人。

妇人第一次离国君如此之近,紧张地后背都出了冷汗。

但想起被带到这里的原因,她先将银针用火烧了烧,一边靠近越鲥,一边要伸手去揉越鲥的耳垂“国君,等把耳朵揉红了,肉揉薄了,银针穿耳洞就不会疼了。”

谁知道她还没靠近越鲥,越鲥就先躲过她的手。

“不用这么麻烦。”他冷冷道。

妇人还没回过神,手中的银针已经被他一把夺走。再一眨眼,越鲥已经表情漠然地把银针直接扎入了右耳的耳垂肉中

他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