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惊变(2 / 3)

“今日崔相还没来。”玉年遗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他一面。”

文人相惜,燕地出了一个崔宿白,其余国家自认有本事、想要振兴国家的谋臣便纷纷以他为目标,对他不是嫉恨就是向往。

玉年这次来祈水郡,就是想要来一睹这位大名鼎鼎的崔相的面容的。

与玉年相反,越鲥才不管什么崔相不崔相的。

玉年离开后,他径直去了皎皎的屋子里,抽走皎皎手中正在读的书,面上带了几分笑,问她“待在屋里闷不闷”

皎皎还没说话,他已是迫不及待地对皎皎说“过两日便是祈水郡的社日活动。燕王邀请我去城外踏青和上香,皎皎,你在祈水郡待过几年,应当也是喜欢这等盛会的吧我们一起去。”

社日的盛会的确是喜欢的,但国君间的往来,皎皎却是不怎么想参与的。

她问“燕王和两地的臣子都在。我去合适吗”

越鲥不喜欢皎皎这样说。

他冷笑“我说合适,那就是合适的。我看哪个人有胆子到我面前这么说。”

若是当了国君,还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皎皎闲话,这国君当得还有什么意思,趁早找根绳子上吊去算了。

皎皎知道他的心意,不愿扫他兴,因此听他这么说便点头“那就去吧。”

两日后社日到来,越鲥果真带着皎皎去赴宴了。

社日本就是祈水郡的大活动,今年有两位国君到来,举办得更是盛大热烈。舞龙的人全都换上了雍阳的好手,舞龙的人数也都多了整整一倍。

舞龙结束,燕王领着越鲥等人来到溪边的草地上。早就有奴仆在地上铺上名贵的绸缎,摆好了长长的矮桌,矮桌上尽是美酒和美食。

两位国君坐在上首,两地的臣子依序坐在各自的国君下首。

这等场合,除了服侍的奴仆和表演的乐者,在场的只有皎皎一名女子。等越鲥拉着她一同坐在高处后,一旁的燕王和燕地的臣子们表情都微妙起来。

倒是玉年等人表情镇定,衬得燕王和燕地的臣子们大惊小怪似的。

皎皎摘下帷帽,燕王和燕地臣子们的神情终于由惊诧变为了然。

此前大家还奇怪越王怎的会带女子上高轿,现在看到这张脸又不免觉得,越王会为她做到那等地步,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气氛安静下来。

越鲥抬头,冷冷去瞪那些偷摸着看过来的燕人,心中生出几分邪火。

他蹙眉正要说什么,忽听一旁的燕人奴仆开口“国君,崔相到了。”

玉年整日挂在嘴边的崔相

越鲥抬起头,终于见到了这位好几日没现身的崔相。

姗姗来迟的崔相在燕人臣子们一声又一声的“见过崔相”中,落座于燕王下首的第一个座位。

燕人文臣的服饰多青色,其余人穿青质朴低调,唯有他一人把青色穿得清雅脱俗,一垂眸一抬手,都是说不出的风流气韵。

长颍偏好浓艳华郁之美,但越鲥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崔相,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姿容出众,皎如白玉,身如青竹,是长颍极少见到的清新俊逸。

奴仆跪倒在他身侧,想要为他斟一杯酒,却被他抬手相挡,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人杯中是酒,唯有他杯中是茶。葱白的手指附在白玉杯上,一时竟然人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更莹润来。

原来这就是燕地的国相。

仿佛注意到什么,崔宿白抬眸,薄薄的眼皮掀起,对上了越鲥的视线。

越鲥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冷淡的眼,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危机感来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打量,看他没有半分敬意,眼眸平静却幽深,若有所思地像是在评估什么物件。

越鲥不喜欢这种眼神。

他转过头,却见皎皎抬起头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正好与那位崔相对上视线。

明明知道皎皎与那人并不相识,可是这一刻,越鲥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提起。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皎皎的手,引得皎皎偏过头来看他,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想到他的耳朵,皎皎又向他靠近一些,悄声问“是右耳难受么”

见皎皎的眼中又是只有自己,越鲥的焦虑去了几分。

他含糊应了声。

皎皎叹了口气,安抚他“忍一忍,实在不行我们早点回去。”

我们。

越鲥喜欢皎皎说这两个字。

他眉眼舒展,心情好起来,握住皎皎的手,低声对她说“燕王说等会儿还要去上香。等上完香我们就回去。”

上香也的确是社日的活动。

皎皎比他更了解,听了他的话后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的右耳,勉强点头。

上香果然是在三昧寺。

越地有佛寺,却不如燕人信仰深厚,越鲥听着皎皎在一旁说着三昧寺名字的由来,问她“你以前经常来”

皎皎愣了愣“我来这求过桃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