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学琴。”
名叫灵蝉的姑娘乖走近,乖巧道“好的,窈娘。”
窈娘又回头对皎皎说“灵蝉年纪不大,在琴上却很有造诣。花朝前,教琴的女师傅忙着替登台的姑娘们准备乐曲,你暂且先和灵蝉学几日。”
花朝前窈娘也闲不下来,安排完皎皎,她很快离开,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灵蝉身量与皎皎差不多,看起来文文静静。
“我知道你,你是皎皎。”窈娘走后,灵蝉小声和皎皎说“我听灵鹿在舞坊说起过你,除夕那一晚也见过你。那一晚我本想和你打招呼的,但你周围都是舞坊的人,我挤不过去。”
皎皎道“现在认识也不晚。灵蝉,辛苦你教我学琴,我什么都不会。”
“不辛苦,教你不会辛苦。”
灵蝉看着她,目光被她微微一笑时展露的梨涡所吸引。她悄悄红了脸,挽着皎皎的手臂“我原先还以为你会和灵鹿一样去舞坊,你能来乐坊,皎皎,我真高兴。”
皎皎默然果然,长颍就没有完全内向的人。
灵蝉是个耐心的人,她没教过人,但在教皎皎的过程中体现出了十二分的先生风范。
她拿了一张七弦琴过来,放于膝上,轻声细语地和皎皎介绍七弦琴的构造,又简单展示了弹琴的指法。
皎皎听得头疼她其实对于这些完全没什么兴趣。
但前有窈娘的吩咐,后有灵蝉的耐心教学,她尽管提不起劲来,但还是努力去听,让自己不落下太多。
天气一日日暖起来,花朝节转瞬便至。
这一日清早,灵鹿早早便把皎皎喊了起来,催皎皎穿上窈娘为她订做的三套春装的其中一套。这一套衣衫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必须要在花朝节穿出去的月白为底色,外衫不是淡青,而是深的绿,衣衫上花纹的精巧,皎皎自认她十辈子也绣不出来的。
灵鹿替她戴上头簪,为她挑选了一副小巧的耳坠子,本来想为她为她上胭脂,但看了她的脸半晌,还是放下“天然殊色,不需要画蛇添足。”
今日要去去城外踏青,灵鹿自己当然也盛装打扮。她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衣衫,亭亭玉立,秀色可餐。
灵鹿带着皎皎与其他极乐坊的姑娘们问好。这一日不需要登台的姑娘大约有三十人不到,窈娘专门请了几个杂役随着她们出门,好在她们踏青的时候护着她们。
灵蝉也在其中。
她对皎皎说“皎皎,你今天打扮得真好看。”
听皎皎说是灵鹿打扮的后,她露出了艳羡的目光,殷殷看向皎皎“下一回我能为你打扮么我那里也有很多漂亮的簪子和耳坠。”
皎皎不知道说什么,她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加深刻地了解到,爱美这件事是融入了长颍人的骨血的。
踏出极乐坊前,灵鹿递给皎皎一顶帷帽。
皎皎见灵鹿和其他姑娘都开始戴帷帽,自己跟着一起戴上,可戴在头上后,她才发现这帷帽的白纱半长不短,无风只能挡到下巴,微风轻轻吹过,轻如薄翼的白纱便会悠悠然飘起,露出下半张脸。
皎皎疑惑这帷帽能挡什么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灵鹿咯咯一笑。
她掀起帷帽的一角,对皎皎说“你不觉得半遮半掩最好看么。尤其是美人戴帷帽,风拂起,露出帷帽下的面容,我便是想想都要心动。”
别处的人戴帷帽是为了遮挡面容,唯有长颍的人才能想得出这种用法,让帷帽生生变成了欣赏美人的工具。
皎皎一时之间不知道头上的帷帽是摘是戴。
灵鹿把她的手从帷帽上拿下来,笑嘻嘻“皎皎,别摘。你戴帷帽好看,我喜欢你戴帷帽的样子。”
皎皎叹了口气。
她环视周围一圈已经戴上帷帽的女孩,觉得周围人都戴帷帽,她混在其中什么都不戴,反倒是奇怪得很。
这样一想,她只能任由帷帽留在头上。
大家坐牛车去城外。
皎皎来到长颍后,第一次出极乐坊,亲眼见见长颍的景色。
纵然心里有准备,但真正身临其境,还是忍不住讶然。
亭台楼阁,九衢三市,八街九陌,五步一茶楼,十步一酒肆,小贩在街边吆喝,往来多雕轮马车,行人多穿红戴绿,笑容晏晏。
谁能想象这样繁华的国度的一角,竟然有无数人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同样的戏文,是能唱出两种心境的。
想到自己如今身处春燕、竹青向往已久的长颍,皎皎心情复杂。
她合上马车上的帘子。
“不看看街边的桃花”灵鹿问,“虽然开得没有三月多,但也可以欣赏一下。”
皎皎收回思绪“桃花我怎么记得之前在楼阁之上看,街上种的多是金盏菊和梅花。”
这又是长颍人才知道的事情了。
灵鹿恍然大悟“我忘记你不知道了。”她解释,“国君爱花,每到冬末春初就会命人从城外的山上移植桃花树木到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