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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对殷鞅做不出伏低做小之事。她看得清楚,知道她哪怕是跪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放她离开,毕竟他曾直言不讳要拿她去对付二公子。便是没二公子的三百金影响他,他记着当初在山洞里的事情,还是要把她带回埕陵好生折磨。
这些都是他说过的,皎皎忘不了。
更何况还有剧情
一想到这,皎皎心底更添忧虑。
夏日到来,天气渐渐闷热。
皎皎的几件衣裳都是泉衣在幽平郡为她购置的,大多是春衫,前段时间还能穿一穿,现在这日头穿却是要闷着人了。
军营里没法找来燕地的衣衫,泉衣见皎皎每日穿着春衫骑马,晚上回来都是热得一身汗,于是去找营地里的另一位女婢,找她借了两身衣衫。
泉衣个子高,她的衣衫皎皎是穿不了的,那女婢瞧着却与皎皎的身量差不多。
泉衣把这两身衣衫洗净,拿进皎皎面前,道“不如姑娘先穿这两件衣衫”
皎皎知道她好意,心里感激她的体恤。
她伸手接过这两身衣衫,原本打算立刻换上,可是摸上衣衫黑色的布料,不知为何发了会儿呆,又改变了主意“谢谢姐姐的好意,这两件衣衫我先留着。”
泉衣问“是不是衣衫的颜色”
她以为皎皎与其他燕人习惯一样,接受不了黑色的衣衫。
皎皎想要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不止泉衣注意到了皎皎的春衫不合时宜。
几日后皎皎去看骑兵们训练的时候,比她早到一步的殷鞅支着下巴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你们燕人就是有风骨,瞧不上我们蛮子的衣衫。”
这还是那一晚后,他第一次同她说话。
皎皎不想理他,去看训练场上的骑兵们。
她人长得白,皮肤又通透,稍微觉得热了,脸颊便泛红。
殷鞅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训练场上的骑兵们,不明白她一介女子怎么能坚持日日来看这些刀剑骑射的“你每日来看这些,比我来得都勤快,不知情的人看了,指不定觉得你才是主帅,要日日来检阅你的兵。”
他说话不阴阳怪气会死吗
皎皎被他烦得起了身,率先离开。
只留下殷鞅在原地看了会儿她的背影,怏怏道“果然不该说她六百金这谱摆的,活像我欠她六百金似的。”
傍晚吃完饭,皎皎在马场骑枣红马。
如今她学习正遇上了瓶颈期,带着马儿跑上几圈是没问题的,但是马儿跑快的时候却总是掌握不好。
在脑海里复盘了半天还是复盘不出结果,皎皎想,明日还是要继续去看看骑兵们。
她出神,乘着枣红马慢悠悠地在马场里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侧传来殷鞅懒洋洋的声音。
“你缰绳握得这么紧,马儿不被你勒死,倒要谢谢你网开一面,放它们一条生路。”
见皎皎坐在马上低头看过来,殷鞅嗤笑一声“踩马镫别踩得那么严实,马儿快跑时身体也别靠得那么后。”
他这是在教她骑马
皎皎抿唇,照着他说的话骑着马跑了两圈,发现依他的话去做,马儿的确跑得更轻盈快速,她也少使了很多力气。
居然是真的在教她。
察觉这一点,皎皎双手拉了拉缰绳,枣红马乖巧停在殷鞅的面前。
她坐在马上,问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总算不当哑巴了。
殷鞅想了想,回“当你的马术先生”
她的先生只有一人。他不是。
皎皎没接他的话,而是说“殷鞅,你在教我怎么逃。”
殷鞅道“才学会点骑马,就觉得你能逃出去死了心吧,你再学几年,也没法跑过我的。更何况这营地里还有三千骑兵,他们哪个追你都追小鸡崽一样。”
皎皎说“你不信的事情,我做给你看。”
殷鞅瞧见她眼中的倔强,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过泉衣那一晚说的话。
他难得有些不自在“听说你叫皎皎”
这两个字还是第一次当她面说出来,怎么说怎么奇怪。殷鞅咳了一声“稀奇古怪的名字不过你用着还行。”
她的名字要他来说三道四
皎皎不理睬他,骑着枣红马离开。
说是要跑,皎皎真没骗殷鞅。
接下来一个月,她逃跑了三次。两次刚出马场不久就被殷人带了回来,第三次长进许多,跑了快一刻钟才被带回的。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当然都是趁着天黑走的。说来也巧,这三次都是大夫在给殷鞅换药的日子。
皎皎第三次被带进殷鞅的帐子里的时候,殷鞅气着气着都笑了。
他绷带绑了一半,里面的白色单衣半遮不掩,只随便披了件黑色薄外衫“我看你就是存心不让我的伤好。”
捉了三次也捉累了,殷鞅终于明白她的决心,对皎皎说“事不过三,你要是再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