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吕布正待继续巡视,忽见一名传令兵策马飞驰而来,他在营门口翻身下马,急奔至吕布面前展示将令“启禀大人,有小股叛军侵扰左扶风大营,荡寇将军率军追击,主公命您即刻率陷阵营前往救援。”
“呵救援,所以那家伙败局已定。”吕布嘲笑道。
传令自不敢接话,继续说道“主公令吕将军即刻启程,沿杜水上行至杜阳附近驻扎等候,若明日午时仍未见周将军败军至,可再次拔营启程前往岐山救援。”
“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吕布接过军令,转向高顺“你听懂了那周慎是怎么败的吗”
“有些猜测,但细节上”高顺思索了一番侵扰、追击以及扶风、杜阳、岐山之间的地势“大约是周将军冒进,在岐山中伏”
“简单来说,如果他在杜阳被我们救下,就是个蠢货,要是还得让我们前往岐山救援,便可称为废物,”吕布调转马头,前往营中大帐“传令下去,拔营起寨”
杜阳以南,岐山以北,一处无名山谷上方,半数陷阵营正偃旗息鼓埋伏于此。
“奉先大人,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适合砍人。”张柯正抱着他的大刀向谷内观瞧,见到吕布后连忙施礼。
“免了,谷内情况如何”吕布摆手,顺便望了望天,阴沉潮湿,是完全不可能用出火攻的天气,想必叛军追击起来也更加肆无忌惮。
“不太妙,那些河内骑士已经完全溃败,正在被衔尾追杀,”张柯让出他的观察位“只不过追击而来的只有骑兵,大概叛军的步兵已经被高将军半路拦截。”
“哼,这个废物。”吕布只朝山谷中望了一眼,便厌恶地转过头去。
山谷中大约有数千阵势散乱,丢盔卸甲的骑兵,打着一杆“周”字大旗,在抵御周围差不多同样数目的的异族轻骑的同时,乱七八糟地向吕布这边的谷口撤退,或者说溃逃。
根据吕布出发后陆续收到的情报,这周慎在扶风丢了面子,打算灭掉叛军的侵扰部队出一口气,不过总算没有糊涂过头,他将留守军队交给副将,自己只带了一万人前往追杀那支还不满千的侵扰骑兵。
由于一开始却是有所斩获,而且遥遥和扶风对峙的叛军大营没有动静,他便放心大胆地一路追击,最终在地势险要的岐山附近中了埋伏,损失了大半人马,再想回撤时,却发现那叛军大营稍稍移动了位置,直接把他的退路断掉,不得不转道向杜阳撤退。
结果这时,叛军留在附近县城的驻军闻风而动,如同闻到腐肉的豺狗一般扑了过来对这支溃兵进行撕咬,如果不是由于三河骑士那“拼死保护部曲主将”的特性,大概早已全军覆没,虽然这种作为暗合了董卓所说“把公子哥们丢到危险的地方去”之语,但实在是太难看了。
对于扶风方面派出“重步兵”进行支援之事,叛军亦是知晓,所以在高顺和管亥率半数陷阵营前往救援时,对方同样以步兵拖延住他们,骑兵继续追击溃逃的三河骑士。
而吕布对周慎的不满之处也在于此,有友军前来救援,你不说重整旗鼓反身再战,至少也不能继续逃走才是,如果救援者是普通步兵,并且此地没有第二支援军,溃败的三河骑兵被异族轻骑砍杀打散之后,那支逃不掉的救援部队岂不是白白送死
“奉先大人,可以动手了吧”张柯冲山谷入口比划着手中大刀。
只片刻功夫,溃逃的骑兵们已经抵达了山谷出口,但由于道路骤然狭窄,双方的队伍宽度同时收缩,伤亡也飞快地增加。
此时,双方的骑兵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速度,只能称为马上的步兵,聚集在一起胡乱砍杀,而这种密集阵型恰恰是“陷阵营”最喜欢和善于对付的。
“呵”吕布策马退后数步,而后骤然前冲,连人带马裹着耀眼的红黑雷电凌空向叛军骑兵阵型正中落下“吾乃吕奉先何人敢与一战”
“别让将军把功劳全抢了”张柯也大声喝道“全军突击”
无数墨色重甲,盾坚刀利的重步兵纷纷从高度对他们已经构不成威胁的山崖上纵跃而下“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公元180年
凉州,扶风郡右大营。
这里共驻扎这董卓手下弓步骑,以及散兵游勇共计五万人。
吕布正策马巡视自己组建的“陷阵营”。
数日前,荡寇将军周慎率三万河内骑士来援,令原本时不时侵扰县城的叛军又退数里,初步稳定了扶风郡中因为被兵临城下而产生混乱的民心。
然而,周慎及其属下对董卓所部异常轻蔑,称之为“民兵”,并勒令他交出部队指挥权,并于账下听令。
董卓自是不予理会,但李儒却“畏惧军威”,摔领五千“部下”前去“听令”,结果不出所料,那五千人直接被周慎控制住,打散编入了河内骑士的后备与辎重队中,李儒“唯唯诺诺”,然后“黯然离去”。
这等就连吕布都能看出异常的举动,周慎却因对其不了解而毫无怀疑,他正准备照葫芦画瓢继续逼迫董卓所部时,却被扶风郡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