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出家人不打诳语呢”白骨公主盯着和尚道。
“为人父母者虚言保护孩童之梦想不称为诳语。”金蝉子道。
“正是如此,我那父王没少在我们兄弟面前说西海乃四海最大,他乃四海龙王之首等话语。”敖烈道。
“不是吗”敖玉瞪大眼睛。
“呃,并非不是,其实乃是”敖烈语无伦次。
金蝉子微微一笑,迈步向岸边渔家码头走去“此地临河,饭食可能大多为鱼类,但想必会有些白饭及野菜河蔬。”
白晶晶望望还陷于纠结中的敖氏兄妹,遂跟上金蝉子。
一如往日般,那渔家贫困,并不愿斋僧,但敖烈一包金银丢将过去,不但收拾妥当,翌日更是备船与干粮送一行人过河。
“昨日天晚,未曾发现,那是何方仙佛之庙宇,若是不熟,可前往拜上一拜。”金蝉子指向河边一处香火鼎盛之庙宇道。
若是熟识,见面时难免双方尴尬,不若不见敖烈略一思索便知金蝉子之意。
渔家自是未曾听懂,便道“此乃灵感大王庙,年前通天河曾出现诸多灵感金鱼将河道阻塞之胜景,却于某日全数消失,相传它们是为了朝拜灵感大王而来,故此修建灵感大王庙以求风调雨顺。”
“既与我佛无干,那便不去叨扰了,”金蝉子摇头转身登船“渔家且留步。”
“过河之后将船随意丢在岸边即可,自会有过路客乘之渡回。”那渔民如此说道,旋即回返。
“他们大约是傻的,”敖烈摇头道“此灵感大王当真存在还好,若是并无,假以时日必会生出一头凶暴精怪来。”
“满河金鱼”敖玉做憧憬状。
却说一行四人过了通天河,将舟船弃于岸边,重新上马西行,因恐宝象国画影图形,在四方邻国通缉“盗象犯”,故稍稍绕着州县行走,若有避不开者,便让金蝉子带上斗笠,其他人各自变化,装作游商拿出袖里乾坤之物件做买卖,一路却也无甚烦扰。
这日,穿过一座名为金兕,山中却无甚犀牛,仅仅林木颇为茂密之山后,又有一条小河拦路,河宽不过数里,然平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敖烈上下观察了一下水面,却大步后退战战兢兢不敢接近。
白晶晶调笑道“怎地河中有你往日相好”
“吾当日答应送金蝉子西行时竟忘了此事,”敖烈远望那河,颇为畏惧道“这条天杀的河可不正在西牛贺洲往西天的路上你看里面是否一尾水族也无”
“怎地就天杀了”白晶晶偏头,示意一名骨面仆从去河边探查。
“须知,但凡江河湖海、沼泽泥潭,只要多年积水之处皆有龙宫与龙王,但独此河不曾有,”敖烈道“盖因这河中看似是凡水,实际却是仙泉,不知是哪位仙神恶作剧之举,自上游泉眼至下游汇合之处皆为特殊之水,至今仍未恢复。”
金蝉子道“既是仙泉,又有何畏惧之处”
敖烈道“你是不知,此河名为子母河,但凡饮此水者,无论雌雄公母,胎生者便要有孕,卵生者便要下蛋,因此断无龙王敢在此建宫。”
敖玉似是完全未明白自家兄长在说什么,面上满是迷茫。
“唔”白晶晶上下打量敖烈,忽道“若是既非胎亦非卵者又当如何”
“有好事者拿海星试过,它会”敖烈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望向河边。
河岸处,正有一骨面仆从提着只罐子盛水,似是觉得那水颇为清澈,于是便掀起骨面饮了一口,未等他将骨面合上,便听嘭的一声,身旁出现一个与其一模一样之骨面仆从。
“直接变成两个。”西海三太子这才把话讲完。
“不得了”敖玉呆滞。
“阿弥勒佛,此水却是不能喝了。”金蝉子双手合十道。
“莫用此种眼神望我,”白骨公主哼道“我自是和这些骨渣不同但也休想我会去喝上一口来验证。”
见敖烈与金蝉子均略目露诡异地望将过来,白晶晶也不做解释,招手将那“两个”骨面仆从叫到近前,然后狠狠扯下其中一个仆从的骨面按在自己头上。
失了骨面的仆从直接化为一蓬黑雾消散,而白晶晶头顶那张却飞快地被她额前猫脸状之骨面完全吸收。
“这些仆从本就是我的多重化身,再次分裂亦是正常。”白骨公主言道,随即挥手斥退剩余的骨面。
轰轰轰
敖烈正欲说什么,却听到某种雷霆轰鸣之声自北方由远及近而来。
却说这子母河再往西不足百里,便是西梁女国国界,此处自混沌开辟时便立国,累代帝王,具无男子,亦不需男子。
山分阴阳,水亦分阴阳,便是西梁国中之女子,即使幼时多有相似,成年后亦分容貌锋利、豪爽大气,行事果决之女子与眉目婉约、轻声细语、多愁善感之女子,于国内分别被称为“良人”与“伊人”,两者可自行婚配,并由伊人去饮那子母河水,生下女儿亦随良人之姓。
然凡事皆有例外,若是良人与良人或伊人与伊